95六年后095(2 / 2)
八十万。夏以臻倏地笑出来,顷刻天旋地转,王霁冬的话压得她喘不动气,心口钝痛蔓延,痛得人只能大口喘息。
过往的画面在风雪里穿梭,夏以臻无比熟悉这个数字,它不仅是八十万,也是盛朗的四年。
他曾经倾其所有,为自由而孤注一掷的四年,在那场因她而起的大火里,燃烧殆尽,片甲不留。
她曾经不明白盛朗为什么会输掉那场父子赌约,如今也有了答案。
他又一次替她买单了。
夏以臻忍不住干呕,她按住心口,忍着那里撕扯的剧痛,却徒劳无功,她感觉自己要死了,要让过往的潮水淹死了。
她看到眼前,年轻的盛朗正在这样的风雪里,奋力蹬着车子躲避城管。又站在他们相遇的街口,耐心地、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等她将炒饭一口一口吃完。
她看到无论家味再破再旧,冬日的院角总是站着一只为她而堆的雪人,他听见盛朗轻轻说,如果生他的气要给他机会解释,不可以分手……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在风雪里嘶声哭喊,她不顾一切地嚎啕,旁若无人……
盛朗,二十二岁曾为她倾尽所有的盛朗,她就这样放手了……
夏以臻终于投降了。即便被她一次又一次地忽略不认,如今也做不到继续无视某个事实??她深爱盛朗,六年,一如既往。
王霁冬安静地等她平复下来,见风雪小了些,才又道:“其实现在时间并不晚。所有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但永远不可能靠不面对解决,而且如果想解决,当下一定是最好的时间。”
他话音刚落,夏以臻骤然起身,她匆匆道谢,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出租车上,夏以臻给盛宸打去电话,问盛朗在哪。
盛宸似是去了第二场,听声音已经彻底喝多了,周围纷乱闹腾,还有男人轻浮的调侃欢笑。
他只是轻笑道:“怎么,约完会知道后悔了?比了比,发现还是我哥好,是吗?不过很可惜,傻子才会永远站在原地等,我刚刚已经劝过他了,让他也好好比比,说不定身边就不错的……”
“盛宸,算我求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医院。”
----------------
盛朗一连几日都无法入睡。他的身体自上月开始问题重重,精神,神经,多年顽疾通通涌出。
眼前的盛玉麟躺在病床上,安静得像个婴儿。
盛朗隔着玻璃看他,倏忽想,人出生时就是这样被放在一张床上,享受这辈子最细致的呵护,却还常常闹着哭起来。直到眼前,满身插满管子,看上去痛苦十分,倒是安静得逆来顺受了。
对于现在的盛玉麟,他谈不上恨。就像对某个不会表达的物品,是难以真正恨起来的。
盛朗无力地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仰头阖目休息。
很快,他听见高跟鞋声从容而来,穿过一整条走廊,在他身边停住,又安静坐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