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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牢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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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话,季向庭却说得冷汗涔涔,每多一个字句滚落,脑中疼痛便添一分,神识震荡不已,他眼前一黑,咬着舌尖才勉强清醒,眼中却满是兴色。

瞻前顾后,必受其扰,自己能冲破禁制说出这些话,便已让幻境出现新的变数。

他抬眸对上应寄枝的目光。

“将军可有证据?”

季向庭将怀中的信笺取出递给德海,开口道:“微臣手中有丞相同北疆官员、蛮夷勾结的信笺,上面皆有丞相私印,断抵赖不得!”

“丞相大人,一年前你便与边境暗度成仓,克扣粮草军用,不知你是何居心!今日宣府蒙难,丞相便不怕冤魂索命么!”

话语掷地有声,悲意响彻云霄,字字敲在京官心中,季向庭抬眸望去,有人面露心虚避开目光,可更多的却只是满面坦然地壁上作观,窃窃私语。

“若真有此事,季将军为何如今才禀于陛下?”

“许是苦于没有铁证,如今东窗事发,才想拿出来赌一赌。”

“哼,依我看,分明是积怨已久,借势而动!”

“陛下给的赏赐还不够么?不过死些将士与百姓,作何这般悲痛欲绝?”

这场景太过熟悉,瞧着这些人的面容,前世场景逐渐浮现在季向庭面前。

他看见仙门子弟坐于高堂之上,不可置信地盯着贴在自己脖颈处的剑刃。

“成为剑奴本就是你们自己选的,与我们何干?”

“供你们吃喝,护你们周全,你们当感恩戴德才是!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又何妨?”

他们如此声嘶力竭,显得无辜又委屈。

千年时光倥偬而过,这些拜高踩低之人却从未分毫未改,真是烂透了。

“老臣不才,却自认为国尽忠半生,将军如此恶言中伤,是何意啊?”

丞相在众人的目光中气定神闲地起身跪下:“陛下,是否是老臣私印,一验便知。”

德海瞧着自家陛下阴沉的脸色,极有眼色地接过丞相印,同那些通敌叛国的信笺一并呈于帝王面前。

“陛下,可否要唤都察院的人来?”

“你来瞧瞧。”

应寄枝执起手中玉印眼尾一扫,便有太监捧着印朱与熟宣上前,他抬手印下,德海便接过宣纸,眯着眼睛对比良久,顿时大惊失色。

“陛、陛下,两枚玉印虽相像,然细节处却有不同,这……”

他满头是汗却不敢拭,天威之下,他不得不说实话,只是这话背后的含义,可就耐人寻味了。

丞相哼笑一声,侧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向庭。

“老臣的清白之于万千将士来说,自然无需挂齿,想来将军也是关心则乱,情有可原。只是这背后搅动浑水之人着实可恶,若不将这蛆虫揪出,怕是永无宁日啊。”

他一挥袖袍,身后几位对其马首是瞻的鹰犬瞧明了局势,纷纷义正言辞地开口附和。

“丞相言之有理,还望将军给个说法,好还丞相清白!”

“丞相为国操劳半生,此番属实是无妄之灾,将军平白污蔑,着实让忠臣寒心呐!”

“可军饷错漏之事不假,谁能在北疆如此耳目灵通昧了粮草,又有何目的呢?”

在场的皆是狐狸成精,哪会不明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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