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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花厅偏房。
黑色云子轻轻落于棋盘之上,茶凉了,谢随侧头望着窗外黑沉沉的雨幕,白尧一连叫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谢大人,该你了。”白尧说。
“抱歉。”
白子很快落下,白尧看了却笑了。他摇摇头,然后把手里的黑子放回了棋盒。
“时辰也不早了,谢大人心思并不在棋盘之上,我就算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不如今晚就下到这里吧。”
谢随这才发现自己方才那一手棋竟直直落在白尧的包围圈之中。他竟走神犯了这样简单的错误,谢随喝了一大口冷茶定了定神,他正准备开口,这个时候榴红匆匆进来了。
“公主回府了。”
白尧闻言猛地起身,他坐了太长时间,一下子没站稳,身体晃动了两下,撞到了桌子边上。
谢随紧紧捏着手里的白棋,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冯妙瑜不会连这个都解决不了的。他抿抿嘴什么都没有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公主特地吩咐奴婢来知会白大人一声,人已经找到带回来了。这会公主有些事情要单独问两人,人就先带到后院了。公主问事情可能要问一阵子,这会不早了,您看您是等公主那边问完了就过去,还是歇一晚明早再过去见人?”
“人找到了?”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白尧长出一口气跌回椅子上。
“人找到就好。白大人这会可以放心了。”谢随温声宽慰他,又提议道:“都这个时候了,他们二人平白无故经受了这些,估计累坏了。我看不如都好好休息一晚等到早上再相见,反正人已在公主府中了。”
白尧仔细想了下,觉得谢随说的有道理,大喜大悲情绪起落是最伤身的,倒不如缓一缓到明日再相见。
定昏时分,雨势总算渐渐小了些。
冯妙瑜命人去取纸笔,她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木牌上依稀可见太仆寺,宋钊几个字。
冯妙瑜沉吟片刻,又问:“赵公子,你肯定你方才和我说的话里面没有半句虚言?”
从平康坊回长公主府的一路上白去华两人喝了些水,意识清醒不少。冯妙瑜在意赵岳方才在芙芸斋里说的话,路上不方便,她就简单问了两句。等回到长公主府,冯妙瑜带着两人直奔苍宴所住的问梅阁,这里一则清净安全,二则问梅阁的东西厢房都空着,方便将两人分开了细问。
西厢房由阿玉问白去华,东厢房则是冯妙瑜亲自问赵岳。
赵岳闻言点点头,点着点着眼泪又止不住下来,他抬臂胡乱拿了衣袖去擦。
“那木牌的主人,宋老爷是我和白公子的同乡。差不多一年前,他登第留京任官??像我们家乡那样的小地方十年二十年都没几个出人头地的,这件事很轰动,人人都认得他的……所以我决计没有认错人。京兆府那些人杀鸡儆猴,当着我和白公子的面不断折辱他打他,人都没进气了还不停手,临终前他偷偷把这个木牌塞给我。他什么都没说,我猜他是希望我们能逃出去,逃出去后能给他家里人一个交代,帮他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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