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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了理她的头发,动作轻柔。
很快便到立冬前一日。冯重明的生辰。帝王降生之日,普天同庆之时,奈何天公不作美,天霾霾的阴着。
纵使她并不想去冯重明的生辰宴演一出父慈女孝的戏码,想来父皇也不怎么想看见她。奈何孝字大过天,她不能不去……反正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就是走个过场,去了说两句吉祥话献上寿礼便找个借口告退回府。冯妙瑜随意穿了件蓝紫的短衫,底下的襦裙是橙色,绣着大簇的团花,谢随也换了身常服,正在整理袖口。
冯妙瑜还记得他今日要和户部的几位大人去平康坊玩,一面梳妆,一面随口问:“你们今日去哪里玩?”
谢随理衣袖的手指一顿,眼神飘了一下。
“同和居。”
“同和居啊,”冯妙瑜说,同和居是个小有名气的茶楼,淮南菜做得非常地道,“听说他家近来请了个新的戏班子,里面有几个孩子相当出彩。”
“你若喜欢,不如请他们来府里唱堂会,正好快冬至了。”谢随继续低头弄袖子,不敢看她,心虚。
其实户部几位大人邀他去的是清月桥,这清月桥虽然也是达官贵人常常光顾应酬之处,却不是什么正经的去处。虽然他没有那些旁的打算,但她心思细,直说只怕她会多心。
“听戏要人多热热闹闹的才好,在府里听多没意思。”冯妙瑜不疑他所说,她对着镜子左右看看检查妆容,见他拾掇停当了,又笑道:“旁人我不清楚,不过户部侍郎孔大人能喝酒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他要拉你喝酒你可别上当。”
“好,我知道了。”谢随敷衍道。
去应酬哪有不喝酒的?孔大人的官位可比他足足高了五级,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整整五级。
谢随出门后不久,冯妙瑜手底下的探子就进来了。人证物证俱全,翠珠这事便清清楚楚了。冯妙瑜收好卷宗。
她给过她机会的。
纵有通天的本事,若没有忠心……翠珠,万万是留不得了。
既然翠珠留不得,从今天开始,榴红就必须顶上她的空子。冯妙瑜于是叫上榴红陪她一同入宫赴宴。
因太后抱病,虽是帝王的寿辰,宫里却连红绸红灯笼都没有挂,更别说伶人乐师吹吹打打了。将冬的风一阵阵的,枯藤老树,好生冷清。
冯妙瑜本欲如往常一般速战速决,献上贺礼,等一轮酒过去就找借口先走,谁想在去太极宫的路上撞到一个粗心的小宫女,淡红的酒液洒在了冯妙瑜的裙摆上。若是她今日穿黑色或是红色倒好说,可偏偏是橙色。怪显眼的。
“公主,这可怎么办?”榴红慌道。
临行前阿玉有简单教她面圣的规矩,其中姿容不整,是为不敬之罪。可若回府换一身衣裳再过来铁定迟到,那又是另一桩罪了。
冯妙瑜横榴红一眼,无奈道:“就这点事你慌什么呀?”她用手指指不远处无人居住的宫室,“去那里面帮我把裙子调一调,再用披帛和披袄挡着不叫人看出来不就完了。”
等调整好衣裳出来,恰有个衣着华贵不凡的女子沿着甬路迎面走过来。她太瘦了,枯瘦的,金银璎珞和锦缎貂裘重重压在肩膀上,如厚雪压在细枝上,轻轻吹口气,便地动山摇。
是献亲王妃王氏。
这些天献亲王府的日子不好过。
冯重晟杀害命官一案没多少进展,但两位负责查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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