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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知道公主现在在哪里吗?我这会正好要去找公主,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心,我可以顺路帮你去看看她们在做什么。”谢随十分贴心建议道。

侍卫前来通传说姑爷过来了的时候,冯妙瑜正准备起身送颜先生回去,乍闻谢随过来,她有些惊讶。这地方在长公主府后花园深处,四周林木环绕,很是偏僻,谢随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心里虽然疑惑,但冯妙瑜还是命侍卫放行。

颜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她,摸了摸胡子,道:“看来公主要老夫草拟的那份的和离书暂时是用不着了?”

“当时不觉得,眼下却觉得您那日对我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冯妙瑜想了想说。

在感情上面,也许的确是她过分苛求了吧。真心里就算掺着些砂砾,到底还是一颗真心。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早该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才是。若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情,那放任她去死就好,又何必救她,哄着她,宠着她?一阵东风吹来,杏树梢头微颤,细细的枝条上已打满了花苞,这是花信风,杏花很快就会开满院子了吧。她的心蓦地也跟着柔软下来。

不是再给他一次机会,而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公主您自个能想开那就是最好的。那老夫就不打扰您二位了。”颜先生拱拱手,也不要冯妙瑜送,自己一颠一颠的从小门溜达出去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冯妙瑜揉揉后腰,坐了大半日的马车,又和颜先生窝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下午,她的腰背酸困的要命。

谢随今天穿了一身绯色常服,腰配金带鱼符,五品大员的服制,因为风大,外面还罩着件黑色的披袄,格外的英俊,她看着谢随,看着看着,嘴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住了。

谢随也随着她松了嘴角,轻快地笑起来。

“来看看忙完了没有。到晚膳的时间了,”谢随说,“找你一起用晚膳,顺便替路安过来看一眼他的阿玉。”

他拉着冯妙瑜的手往外走,院外侍卫林立,一边走,一边和她说了方才遇到路安的事情。

冯妙瑜捂着额头。她都忘了阿玉已经成亲这回事了,有了家室到底是不一样了,看来以后得多注意些了。

两人用过晚膳后天色便不早了,冯妙瑜正准备去洗漱更衣,却见谢随弯着腰在屋里四处翻找。

“你在找什么东西?”冯妙瑜走过去问。

谢随在桌子上找了一圈,又拉开椅子伸头往桌子底下瞅,声音隔着桌子含糊不清,“我的鱼符不见了。”

“你的鱼符不见了?”冯妙瑜吓了一跳。

铜鱼符是本朝五品以上官员才能佩戴之物,分左右两符,左符藏于宫内以备勘验,右符由官员本人所持,上面刻有官职和姓名,既是官员身份的象征,也是官员出入宫门时的通行证,弄丢了可是件麻烦事。

“你可记得落在哪里了?我来帮你一起找吧。”冯妙瑜说。

“没事,你去洗漱早点歇息吧,累了一天了,”谢随从桌子底下出来,“屋里没找到。我估计是掉在外面了,我下午去找你的时候还在的,有可能掉在偏院了。”

“那我叫偏院侍卫帮你找。”

谢随却拉住冯妙瑜。

“不用,还是我自己去找吧。你的侍卫也是宫里的人,我才上任第一天就弄丢了鱼符,这件事情传出去不好。多没面子。”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点,后花园里有好多石子路,早上下了雨,地上滑。”冯妙瑜就说。

“我知道了。”

谢随从衣架上拿起短袄披上,待冯妙瑜转身去了隔间沐浴,他拿起风灯,轻手轻脚地打开小机上黄花梨的双层食盒,从里面摸了一把糖炒花生包在帕子里,又将帕子藏于袖中。

等冯妙瑜沐浴出来时,谢随已经找到鱼符回来了。

也许是因为白日里又提到了许家的事情,一闭上眼,盛三那双猩红如同发狂野兽般的眼睛就死死盯着她,森白的牙齿咯吱咯吱来回摩擦,身体明明已经疲倦的不行,却怎么也睡不着。

谢随轻柔的呼吸洒在耳畔,冯妙瑜从他怀里微微抬头看着谢随的下巴。她倒是无所谓,只是谢随明日一早还要早起应卯,她不想吵醒谢随,拂开他的胳膊挪了挪身,动作轻缓。可还是吵醒了他。

“怎么还不睡,”谢随迷迷糊糊问道,习惯性地爬起身点灯,“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她小产后身体本来就不好,冬月里又落了水,身体变得格外虚弱,头疼脑热成了家常便饭。偏偏她又是个不愿意麻烦人的性子,不舒服也总是自己忍着不愿说出口。谢随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仔细查看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大概只是一路上舟车劳顿累到了,并无大碍。

一颗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我没事,只是睡不着而已。”冯妙瑜轻轻说,“大概是一下子换了地方,有点不适应吧。”

在临江躲了近两个月的清闲,突然又回到忙碌到喘不过气来的生活里,冯妙瑜幽幽叹了口气,权势,是自保的锋刃,何尝又不是一种重负呢。

既不愿受制于人,就得往上爬。爬啊,爬啊,总算爬到了山顶,有了一席之地,可这条路却是没有尽头,更不允许回头的……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儿地想爬到山顶上啊,于是山下的人仰望着山上的人,而山上的人呢,则警惕的看着山下的人,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稍有松懈,就被山下的人扑上来撕碎了踩在脚下,成了一块垫脚的石头。

屋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谢随吹灭了灯,春夜在两人间静静流淌着。

“感觉你好像没有在临江的时候开心。”谢随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轻轻顺着冯妙瑜的长发,一种无声的安慰,自从决定回盛京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他突然问道,“如果能自己选择的话,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轻松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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