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帝国的皇后15(2 / 2)
卫子夫匆匆洗漱之后,便来到了洗衣房。
洗衣房里堆满了如山的衣物,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卫子夫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衣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但她没有抱怨,只是默默地挽起衣袖,拿起一件衣物,开始认真地清洗起来。
好在快要入夏,她勉强安慰自己,不需要受凉。
但洗的多了,双手被泡的发肿,手指也变得僵硬麻木。
洗了许久,卫子夫感到腰酸背痛,双手也累得几乎抬不起来,她刚想歇一歇,御长尖锐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刺来:“卫子夫,可别偷懒!”
卫子夫身形一僵,满心的疲惫与委屈,却只能硬生生咽下。
“姐姐。”卫青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
他匆匆冲了过来,目光触及那堆积如山的衣物,脸上满是震惊与心疼,“为何你一人要洗这么多衣服?”
入宫之后,卫青一直忙于建章监的差事,每日都在繁杂的事务中奔波,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到这儿看望姐姐,却没想到眼前的姐姐瘦了一圈,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人也憔悴了许多。
御长瞧见卫青,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却又带着几分忌惮。
她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语气尖酸:“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建章监来质疑?一个家人子,就该好好干活,少在这儿偷懒耍滑!”
卫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往前跨了一步,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怒目圆睁地盯着御长,“你如此苛待我姐姐,究竟是何居心?皇后娘娘贤德,怎会下这样的命令?分明是你们在中间作梗!”
御长被卫青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但嘴上却不肯服软,“你……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我这是按规矩办事,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去皇后娘娘那儿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卫子夫见状,心中一紧,急忙上前拉住卫青的胳膊,她的手因为长时间浸泡在冷水中,又红又肿,还带着几分颤抖,“弟弟,这是宫中,不可造次。”
她转头看向御长,眼中满是无奈与哀求,“御长姐姐,是我弟弟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他这就走,我马上接着干活。”
御长冷哼一声,双手叉腰,“算你识相!今日这事我暂且记下,若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她狠狠瞪了卫青一眼,扭着腰肢,转身匆匆离去,嘴里还嘟囔着要去皇后那儿告状。
卫青看着姐姐红肿的双手,心疼得眼眶泛红,“姐姐,他们如此欺负你,我怎能咽下这口气?我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卫子夫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宫中规矩森严,我们不能乱来。你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差事,可别因为我毁了前程。你先走吧,我没事的。”
卫青咬着牙,拳头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但看着姐姐那疲惫又坚定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姐姐,我听你的。”
卫青离开之后,卫子夫继续干活。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匆匆来到卫子夫的身边。
“卫姑娘。”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卫子夫转过头,震惊道:“纪姑娘,我以为你们已经回家了。”
纪遇:“这事说来话长,虽然裂缝打开,可是我们只回到了一千年后,所以只能返回汉朝,却得知你已经入宫一个半月。”
对纪遇几人而言,这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可是对卫子夫来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卫子夫:“是呀,这时间过得真快,那你们现在岂不是又被困在这。”
纪遇点头:“是的,我们还要再等。”
卫子夫:“我明白,等我情绪失控的时候。”
她无奈地笑了笑,“可是我现在情绪很平稳,虽然每天要干很多活很辛苦,可我并不觉得愤怒。我弟弟有了个好差事,我的仇也报了。即便一辈子留在这洗衣服,我也认了。”
纪遇握住她的手臂,“你不会一直洗衣服,会守得云开,而且时间不会太久。”
卫子夫疑惑地看着她,“你知道我的未来?”
纪遇点头:“我是知道,但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要知道你很快就能熬出头了。一定要记住你师父留给你的话。”
卫子夫点头,“嗯,我记住了。”
见完卫子夫,纪遇回到机遇号。
“纪遇,现在怎么样了?”李求真开口问道。
纪遇摇摇头,“卫子夫现在情绪挺好,她已经入宫一个半月。”
慕秉持:“看来能量形成的时空裂缝,并不会绝对把我们带到固定的时间。”
纪遇点头:“没错,我们现在只能等待卫子夫下一次的情绪波动,在这之前,要好好研究一下时间流,手动调整数据,尽量修正正确的时间点。”
*
卫青离开永巷后,径直朝着刘彻的寝宫走去。
他脚步匆匆,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见到刘彻后,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愤怒:“陛下,求您为我姐姐做主!”
刘彻看到卫青如此激动的模样,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将他扶起,“究竟发生了何事?”
卫青将卫子夫在永巷遭受的种种刁难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彻,刘彻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满是愤怒与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朕知道你心中委屈,朕也心疼她。自从将子夫带回宫里,皇后闹了很多次。宫中到处是眼线盯着朕,所以朕一直没去见她,没想到竟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刘彻握紧了拳头,“朕不会坐视不理。”
*
椒房殿内烛火摇曳,陈阿娇鬓发散乱地扑到刘彻跟前,裙裾扫过满地碎瓷。
她染着丹蔻的手指死死攥住刘彻的龙袍,泪珠将脸颊上的脂粉晕染的一片斑驳。
“陛下怎能如此对我?”陈阿娇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她用力地摇晃着刘彻的手臂,要将满心的不甘都借此发泄出来,“你出宫鬼混,把那种下贱胚子带进宫也就罢了,还不准臣妾调教她吗?这让臣妾颜面何存?”
刘彻猛地甩袖后退,玄色龙袍在烛光里翻涌如乌云:“皇后,你成何体统!”
他下颌绷紧,腰间玉带扣撞在青铜灯树上铮然作响,“她叫卫子夫,不是贱人!”
陈阿娇踉跄着撞上鎏金屏风,凤钗上垂落的东珠拍打在她煞白的脸上。
她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染着口脂的唇像裂开的石榴:“金屋藏娇的诺言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在猗兰殿,陛下抱着我许诺时,连太子都不是呢!现在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对本皇后做出这般无礼之事!”
刘彻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声吼道:“朕是皇帝,你竟敢用这样的语气与朕说话!”
“皇帝又如何?”陈阿娇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若不是当初你许下金屋藏娇的诺言,若不是我母亲在朝中为你四处奔走,多方周旋,你能坐上这皇帝的宝座吗?如今你却从外带回一个下贱歌姬羞辱我!”
“你给我闭嘴!”刘彻愤怒至极,高高地抬起手,作势要打她。
陈阿娇仰起头,破碎的冷笑从喉间溢出:“打啊!让全天下看看,陛下是如何对待结发妻子的!”
刘彻的巴掌悬在半空,剧烈颤抖的指尖离她脸颊仅半寸。
烛火爆出刺眼的火花,将两人扭曲的影子投在绘满祥云的殿墙上。
刘彻突然松开手后退两步,冕旒玉藻在他眼前乱晃:“你如此胡闹,真当朕不敢废后?”
“废了我,陛下拿什么镇住窦氏外戚?”陈阿娇忽然抓起案上金屋模型,那是他们大婚时的聘礼,“就像这金屋..……”她猛地将模型砸向地面,飞溅的金片擦过刘彻龙袍,“不过是粉饰太平的囚笼!”
刘彻盯着满地残金,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自己捧着这个金屋跪在窦太主面前求娶阿娇的场景。
陈阿娇气得又哭又笑,泪水肆意地流淌在她精致的脸庞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先帝的皇子何其多,我母亲为了让你当太子,不辞辛劳。如今您却将外面的贱人带回宫中让臣妾颜面扫地!陛下忘恩负义!”
刘彻扬起的手,最终攥紧了拳头,愤愤地放下。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这宫中姬妾众多,多她一个卫子夫,给个名分又如何?你身为皇后,理当母仪天下,怎能如此心胸狭隘?”
“我就是不!”陈阿娇愤怒地跺着脚,声音尖锐刺耳,“臣妾断不会给那个下贱的歌姬任何名分,陛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刘彻被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那你要朕怎样?人已经带回来了,难不成你想让她死?”
“死了又如何?”陈阿娇咆哮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不过是一个下贱的歌姬。陛下若是执意要给她名分,那臣妾只好到太皇太后那里去讨个说法。别忘了,这天下刘姓亲王众多,若是太皇太后想换一个皇帝,并非难事。”
刘彻心中清楚,如今窦太皇太后在朝中势力庞大,若真惹恼了她,自己的皇位恐怕真的岌岌可危。
他火冒三丈,手指着陈阿娇,声音颤抖地说道:“陈阿娇,若是朕当不成皇帝,那你这个皇后也别想再做!到时候大不了同归于尽!你欺负卫子夫,只会让朕看轻你,即便没有卫子夫还会有别的女人!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刘彻愤怒地转身,袍袖一挥,大步离开了椒房殿,只留下陈阿娇一人在空荡荡的殿中。
*
长信殿。
青铜灯树上的蟠螭纹映着晨光,窦太皇太后端坐髹漆云母屏风前,玄色深衣上依然发旧,发白头发,未点缀任何珠钗。
她失明的双眼微微转动,手中木杖忽然轻叩青砖:“皇帝最近可还好?”
刘彻跪坐在蒲席上,赤绶四采的玉组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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