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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你可能不知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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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劈里啪啦炸开的声音,像是被点燃的烟火,顺着虞宴的脊椎一路窜到了他的大脑深处。

体内的每处细胞似乎都在重组,崩溃。

重新愈合的内脏一次次被撑碎,又一次次被草率的粘合起来,疼痛这种感觉一旦持续时间过长,似乎就会慢慢转化成为一种麻木。

而他现在正是在经历这种麻木的阶段。

虞宴的灵魂似是被生生与身体相剥离,他漂浮在躯壳的上空,以一种近乎冷漠的态度审视着肉.体的崩溃。

他的心脏在鼓动,像是一阵泛着钝的鼓点。在这种有规律的噪动下,周遭的一切怪声似乎都变得稀松平常了起来。

大脑最深处被翘开了一条小缝,记忆便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

孩童的嘻笑声,笔刷蹭在油画纸上的簌簌声,老旧广播里略带卡顿的粤语男声...

各种或是细小或是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在虞宴的脑袋里打着转。

耳边像是有一万道声音在不停说着话,但虞宴却辨别不出一个字眼,也听不出任何一道声音。

他的意识像是被强行连上了一个并不符合频道的接口,清醒的神智在这些古怪交杂的呢喃怪声中开始变得钝化...

好吵。

这个念头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附骨之蛆般纠缠着的声音像是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望不着边际的黑色幕布里传来了道噼啪声。

“噼啪”

那是一道泛着金光的裂缝,在手指触碰上它的瞬间,窜起的火苗骤然变大,像是泄了闸的洪水,顷刻间将所有的黑色吞噬殆尽。

虞宴的眼睛被灼得生疼,连带着身体内部的疼痛也奇怪地在这份炽热中渐渐散去。

火焰噼啪作响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那道骤然响起的爆炸声裹挟着莫名的熟悉感,彻底让虞宴睁开了眼睛。

一切陷入了片刻的静止。

“早上好。”

在墙布被熏得发黑的廉价出租房内,站在虞宴面前的人弯腰拾起了一副画,看样子被烧得只剩了半边。

那画被递到了他面前。

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虞宴的眼神和那人在一片火光中相撞,随后他垂眸接过了那张画纸,唇角勾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早上好。”

他用手指碾碎了画纸边缘的黑灰,笑着和“自己”打了个招呼。

*

“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

简短的对话几乎在开口的时候就陷入了僵局,对面的人静静地看着在他面前站着的虞宴。

那张好看的脸上倒是丝毫不觉得尴尬,反倒是朝着虞宴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

他自来熟地扯过旁边还没被火焰波及到的椅子,原地坐了下来,主动在一片火海中挑起了话头。

“我有时候会想..相较于雌虫那种要被纠缠一生的精神暴.动期而言,生长月的痛算起来是不是会更好些。”

他无所谓地叹了口气,自己又接着回答了自己的话。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是雄虫的身体太过羸弱,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痛随时可以要了他们的小命,其实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很喜欢你们那里的一具话,叫什么来着...”

远处的横梁被火焰烧成了两半,终于不堪重负地塌了下来,激起了一地浓重的烟灰。

墙体砸落的位置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虞宴顺着声音望去,一眼便望见了被压在房梁下凄厉惨叫的白色小狗。

偏巧,那人就在此时接上了自己的话。

“啊..我想起来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觉得这句话概括的很好,虫族也一直把这点做的很好,但一涉及到雄虫的事,它们好像就变成了单细胞脑袋,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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