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媚山山寨九（2 / 2）

奚辞州静静地倚着石墙，一动未动。

夏俞禧脑海登时浮现许多不好的想法，她猛地摇晃下脑袋想将这些不妙的想法赶出去。

“奚辞州。”她在他身前蹲下身，轻轻晃动他的胳膊。

她的声音隐着一丝颤抖：“奚辞州，你醒醒。”

她伸手在他鼻下探了探，呼吸十分薄弱，看来是蛊毒又在他体内发作了。

“奚辞州，”她带着些哭腔，“你别睡了，再睡下去万一……”

“总之蛊毒还在你体内，你不能睡。”

她用了些力气去摇晃他。

“别晃了，再晃我都要吐了。”奚辞州忍不住抱怨。

夏俞禧停住晃动他的动作，放柔声音：“那你别睡过去，好不好？”

奚辞州费力点了下头：“好。”

夏俞禧挨着他坐了下来，她的目光一直看向奚辞州，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她时不时用手轻戳一下奚辞州的手背，见他指尖微动她才会放下心来。

良久，奚辞州沙哑的嗓音在昏暗中响起：

“夏俞禧。”

“嗯，我在这呢。”

“你……说个故事给我听吧。”

“故事？”夏俞禧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可是我不会讲故事，而且我脑子里现在也想不到什么故事。”

静默一瞬，奚辞州道：“或者你随便说点什么给我听听，这样我就不会睡过去了。”

“真的？”

“嗯，真的。”

得到这个回答，夏俞禧突然来了干劲，她在脑子里琢磨好一会，最后只想到一个东西，她询道：

“奚辞州，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唱歌？”奚辞州意外又期待，“好啊。”

夏俞禧清了清嗓子，道：“我现在只能想到一首歌，不好听你也不准说。”

“嗯。”

夏俞禧朱唇微启，悠扬的曲调缓缓飘荡于密道，萦绕在奚辞州耳畔：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夏俞禧低垂着眸唱得极为专注，她的声音轻柔又缓慢。

奚辞州从她唱出第一个字时便将眸光凝在了她身上，他能感受到夏俞禧此刻暗暗透出的忧伤与难过，好似在通过这首歌谣怀念某个人。

夏俞禧唱完整首歌便不再出声，她抱着双膝发呆出神。

外婆去世以后她很少再唱这首歌了，可每次回想歌曲时偏偏只有这首歌谣让她记忆深刻。

“夏俞禧，这唱的是什么意思？”奚辞州问。

“思念。”夏俞禧不假思索道：“这是我外……外祖母想念我外祖父时经常哼唱的曲子。”

“思念。”奚辞州若有所思。

“很好听，我还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很特别。”

“我记住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勉强让奚辞州挨过了睡意，可夏俞禧熬不住了，她实在是太累，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奚辞州将她的脑袋移至他颈窝，平静地回想着夏俞禧方才唱的那首曲子。

他不会唱，但他会吹曲。

等出去了，一定要将这首曲子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