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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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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卫你站住!”

寂静无人的陋巷传出女子羞恼的低喝声。

飞雪簌簌落下。

蘅卫手执油纸伞,听到声音后脚步一顿,他转过身来,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身着橙色锦裙的女子。

这身衣裙明显不是她平日里常穿的款式。

又宽又长的袖袍,比她那身窄袖骑装看起来要费事得多,几乎曳地的裙长也没有往日那般利落,三指宽的腰封更是将那截本就纤细的腰勒得格外纤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与京中贵女一般温婉娴淑,她情愿将自己捆绑,拼了命的塞进这世俗的盒子里。

蘅卫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被积雪覆盖的青石板,嗓音冷若寒潭:“靖月娘子还要跟我到何时何地?”

宗靖月咬牙追上去,站在伞外与他三步远的距离,质问道:“你心里那个意中人是谁?”

蘅卫压下眉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身便走。

宗靖月抓住他的衣袖:“你还没回答我!”

蘅卫手臂一扬,面无表情的甩开她,他捏着冷冰冰的伞骨,连目光也冷得让人心碎。

“这是我的私事,还望靖月娘子留我几分体面。”

宗靖月脸色白了白。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般不给人留情面之人?”

蘅卫讥讽一笑:“蘅某说错了么?若我没记错,国公府的小郎君程云安,你可是半分颜面也没有给他留下。”

宗靖月羞恼:“那是他胡搅蛮缠在先,我只不过让他离开我的马场,日后莫要再纠缠我,难道这也有错?”

“靖月娘子如今,不就是另一个程云安?”

……

-

“或许这便是报应吧。”

宗靖月轻叹。

几个丫鬟手脚利落的将屏风后的浴桶搬走,又将屋子收拾了一遍才轻手轻脚退出去。

温稚京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挥手示意她退下,便亲自替宗靖月细细擦拭着湿透的长发。

鸦羽般的长发被她挽起,失去温度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被她用帕子及时接住,温稚京一边擦,一边安慰她:“许是当时退亲一事,对蘅卫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所以他如今才这般排斥你,若是能解开他的心结,或许就会不同了呢?”

听闻当时宗老爷子去蘅家退亲之时,恰逢蘅卫娘亲病重,许是宗家退亲退得不是时候,没多久,蘅卫的娘亲病情加重,几度呕血,熬了一个秋天便走了。

蘅卫的爹蘅忠国,因思妻心切,日日颓靡,不久后也随夫人去了。

一时间双亲皆无,年幼的蘅卫哪能不恨?

那时他年纪尚小,并不知那张红艳艳的纸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那个长着鹤须的爷爷上门来没多久,他便没了娘亲和父亲。

自此,唯剩祖母一人与他相依为命。

他寒窗苦读,只为考取功名,让那些仗势欺人的人都看看,他蘅卫不是个孬种。

触及前尘往事,宗靖月止不住叹气,心下懊悔不已:“我那时哪想着这么多……我若知道他母亲病重,断不会在那时提出退亲的,眼下,他定是恨我入骨了。”

温稚京轻声道:“人各有命数,你也别太自责了,况且就算那日你不退,日后也定会找个时机把亲退了的,早晚的事。”

宗靖月趴在软枕上,恹恹道:“你说的对。”

不多时,紫珍推门进来,手里还奉上两碗姜汤。

温稚京小心端着其中一碗递给宗靖月:“阿月别难过,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呗,先把姜汤喝了暖暖身子,你淋了雪,若不仔细些,小心染了风寒。”

宗靖月失笑,从榻上爬起来跪坐着,嗔她一眼:“我哪有你娇气。”

温稚京不服气的轻哼。

几大口姜汤下肚,咕咚咕咚的,宗靖月没一会儿便喝完了手里那碗姜汤,余光瞥见温稚京也端着另一碗来喝,她不禁一怔:“你也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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