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要姐姐对你怎么样?(2 / 2)
“第五名王裳。”
苏妤华远远的坐着扭头看了闻染一眼。
闻染和王裳依次登台。
许汐言站在队首闻染走上舞台站定她和许汐言之间隔了第二名、第三名两个人。
接着王裳在她身边站定一脸的不忿。
“往那边站站啊。”王裳搡了她一下。
“王裳。”闻染不是什么张扬性子但此时她很沉稳的说:“是我赢你了哦。”
“你……”王裳一下扭头朝她看过来。
闻染不看她淡淡望着观众席此?*?时灯光渐敛能看到柏女士一边鼓掌一边冲着她笑。
闻染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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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换衣服走出休息室去找柏女士的时候遇到方才不知消失去了哪的许汐言。
许汐言也换过衣服了但没穿回校服穿一件格纹衬衫款的大衣配一条工装裤双脚还蹬着方才那双马丁靴。
远远的冲闻染一点头:“今天怎么庆祝?”
她们身边还有交错而过的其他选手许汐言并没明说是闻染的生日。
好像这是她们共守的一个小秘密。
闻染照实说:“回家吃我妈烧的饭
。”
许汐言挑起唇角的笑意总有几分散漫:“这么乖啊?”
她隔着距离问:“我晚上要去Rire
“乖宝宝”她笑意更甚了些:“是酒吧哦。”
闻染下意识问:“你成年了吗?”
许汐言是真的笑了。
肩膀都晃了下。
“看不出我比你大一岁么?”她逗闻染:“叫姐姐。”
闻染远远望着她妄图以睫毛的翕动分担一部分心脏过速跳动的压力。
那时的闻染当然没想到等到很多年后两人成年以后重逢她的确躺在自己四十平出租屋的那张小床上许汐言脸上的舞台妆还没卸她那黄底小碎花的被子披在许汐言雪色的肩头。
她带着脸颊的红绯咬了咬唇的确对许汐言叫出了那声:“姐姐。”
“要姐姐对你怎么样?”许汐言的声线每每这时又暗哑几声:“自己说。”
此时十八岁的许汐言站在她面前那样暗哑的声线像是要打开一个潘多拉魔盒:“你今天也成年了对吧所以要一起去么?”
许汐言好像知道走得太近她会紧张所以即便两人交谈也是远远站着。
她们都抹着许汐言那蓝调正红的口红其他选手在她们之间交错而过甚至没人注意光芒万丈的许汐言在跟普通的闻染说话。
闻染迟疑一下还是摇头:“我得跟我妈回家。”
许汐言勾唇笑笑也没再劝冲她挥一挥手:“那Ciao~乖宝宝。”
那是意大利语的“再见”配上她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十多岁的年纪也能说得风情万种。
两人就此别过闻染找到柏惠珍跟着她一起走出会场去打车。
南方的秋天不似北方朗阔天灰得如鸽羽卷着云朵沉沉压下来。已是有些冷了闻染缩着脖子和柏惠珍一起站在文具店下躲风柏惠珍看着手机说:“网约车还有六分钟才到在这等等再过去吧。”
这时闻染远远在路边看到个穿格纹衬衫款大衣的身影暗苍绿色配米色格纹。
是许汐言正解锁路边一辆山地车。
许汐言什么时候买的山地车。
她很不经意的撩了撩自己的长发跨上纯黑车身的姿态很落拓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怕冷似的牛仔裤间露出两只纤瘦的膝头。
柏惠珍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上网约车的动向所以只有闻染一
个人望着许汐言。
少女蹬车离开的姿态,自在得宛若只在十多岁青春里刮过的穿堂风,让人心都变得透亮。
柏惠珍和闻染回家,柏女士烧了鱼,又呈上一只弄堂口那家面包店订的生日蛋糕。
蓝紫裱花,似丁香,很是乖巧。
舅舅两杯黄酒下肚,问闻染:“到底走艺考还是考文化课,决定没有啊?
“大哥。柏惠珍拦了下:“今天孩子生日,别急着说这些。
“哪能不急?舅舅一瞪微红的眼:“你就是这样惯孩子的。
柏惠珍不说话了。
她和老公都是旧厂职工,下岗后捣鼓着开了一阵饭馆,赔了一半积蓄,不敢再折腾,也没再找着工作,就住在这父母留下的祖产里。
闻染外公去世后,这房子已由外婆赠给舅舅,房产证上写着舅舅一人的名字。
是否重男轻女的那些旧事,提来无益。总之柏惠珍一家住在这里,颇有些忍气吞声。
“舅舅。闻染看柏惠珍一眼,自己接话:“我不打算考钢琴系。
“那哪能啊?舅舅的瞪眼从柏惠珍身上转到闻染身上:“从小我供你学钢琴花了那么多钱,是白花的吗?
“舅舅,话要说清楚。闻染很平静:“我上钢琴课的钱,是我爸妈省吃俭用的积蓄,可没有花你一分钱,每天的菜钱,我妈还贴补不少。
“嘿!怎么跟你舅舅说话的?你忘了你们一家人住的这房子是谁的啦?
“当年是你跟外婆说,房产证不用加我妈的名字,你总不至于把亲妹妹赶出去。我妈从来不跟你争,可认真论起来,这房子是你们俩的。
“你这孩子是要反天啊!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就说你,你不考钢琴系,就考文化课,你有把握考个好学校好专业么?你有把握找到好工作么?
“舅舅,我找到工作,赡养的也是我父母。
柏惠珍在一旁拉她。
闻染轻轻拂开柏惠珍的手:“而且,我没说我不艺考。
“什么意思?
“我想考调律专业。
“家里把你当个娇小姐养着,你要去当技术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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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染被他给气笑了:“舅舅,你不会真当我们家是什么没落贵族吧?我不觉得调律有什么不好啊,一样靠自己的本事自己的双手。
“妈我吃好了。她站起来放下筷子。
“你给我回来!
闻染充耳不闻,回二楼关上自己的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柏惠珍上来敲门。
“别气啦。”先是抚了一下闻染的背。
闻染趴在书桌上,把脸埋在自己的胳膊肘里:“妈,舅舅也太虚荣了。这么多年,你和爸爸一直对他忍气吞声。”
“都是一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这么多年你补贴了多少,还有爸爸跑滴滴的钱,那都是你们养老的钱。你一直这么忍让着,所以他一直这么欺负你。”
“都说了是一家人,哪里谈得上欺负呢?”
闻染胸口闷闷的。
怎么说呢。
她面对的这些烦恼。
比如说,柏惠珍这些年没工作,把全部的注意力和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她一边享受着关爱,却又一边承担着无形的压力。
比如说,她知道柏惠珍看上去风风火火,其实和她爸一样都是软性子的老实人。“老实”的定义是什么?不争不抢,忍气吞声。
这些烦恼太过于日常细碎而不够狗血,放在绿江小说里一定不值得被书写上一笔。
闻染的烦恼,也像她这个人。
中等的成绩,中等的样貌,中等的性格,连烦恼都是中等。
柏女士坐在床畔问:“你真的决定不考钢琴系啦?”
“妈妈,我的比赛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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