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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重逢该是这样的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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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话题递回给许汐言:“许老师,你继续讲。

许汐言讲起南极纯白却在阳光反射下显得瑰绝的大地。讲破冰船。讲被海水浸湿的冲锋衣和几乎九死一生的冒险。讲生活在人类难以到达的浮冰区的罗斯海豹。

许汐言讲这些的时候,全程垂眸看着指间缭绕的烟。

有人问:“这么危险啊一不小心小命都丢了为什么要去?”

许汐言只是挑了挑唇。

很轻的撩起眼尾往闻染那边看了眼。

闻染端着杯酒

许汐言收回眼神:“你们呢?去年过年时都在忙些什么?”尽量调出不甚经意的语气。

大家各自答了话题递到闻染那边。

“忙什么啊?”闻染抿一口酒:“活着。”

众人一愣。

周贝贻替闻染解释:“闻染姐的个人调律工作室那时刚成立前期资金压力比较大过年那会儿正忙着拉客户。”

众人一叠声的“哦”着表示理解艺术家也不是没有生存压力。

话题绕开去有人讲起东非一种特别的乐器Zeze由五条琴弦以及一个木制琴头和回声葫芦组成。

许汐言留神听着眼尾却发现闻染和周贝贻的座位空了。

这俩人一同走了。

许汐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也许待在瑞奇教授庄园的那两周自在惯了现下长时间待在逼仄室内许汐言总觉得胸口憋闷得慌便往门口走告诉自己是为了出去抽支烟。

酒吧是独立于酒店的一座独立小楼她走出去望见小楼前种着一排凤凰木。

北方的春天短得一瞬即逝像要随时从人的指缝间溜走。她们这次开会运气却好正赶上北方最美的时候。

凤凰木上一团团细碎的花开得灼灼刺目在夜色里有如燃烧夜风一吹落满树下人的肩头。

而树下站着的人是闻染和周贝贻。

闻染穿白衬衫脸上的神情那样素净她不再是以前那样蓝色的姑娘了不知那样海水一般的蓝是被她藏进了体内更深的地方还是彻底摒除了。

凤凰花落在她的肩那般热烈反衬得她愈发安静。

她在笑指间夹着支烟烟雾缭绕的周贝贻站在她对面背对着许汐言许汐言看不见她神情隔这么远自然也听不清她们在聊什么。

只看到闻染在笑。

许汐言收回眼神从烟盒里摸了支烟出来又一摸口袋把闻染很久前送她的那个打火机掏出来。

她一个总丢打火机的人当真信守她对闻染的承诺自从闻染把这打火机送她后再没丢过。

她远远望着闻染有些出神烟夹在指间一时没点。

直到周贝贻抽完

了烟,往她这边走来,招呼她一声:“许老师。

瞥了她指间的烟一眼,没看到她另只手握着的打火机,开口问:“打火机丢了么?

说着掏出打火机来,想替她点烟。

看来总丢打火机,是人人皆有的坏毛病。

她忽然冒出个莫名其妙的想法:闻染也总丢打火机,那闻染方才的那支烟,是周贝贻点的么?

此刻,不远处的凤凰木边,只能望见闻染正在走远的背影了。

看起来,闻染打算独自先回酒店去休息。

许汐言对周贝贻晃晃手里的打火机:“没丢,本打算吹会儿风再抽。

周贝贻点点头:“那许老师,我先进去了。

许汐言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待周贝贻进酒吧后,她快走两步,对着闻染的背影追过去。

“嗨。她这样招呼一声。

闻染回眸,冲她笑笑:“你也回酒店?

她压压下颌,闻染便放慢点步调,与她并肩。

“过得好吗?这句话她并问不出口。

之前两次恋爱分手后,是怎样和前任做回朋友的?说实话,那对她而言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

这会儿她却一点不自然,闻染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慢慢走着,剪了新的发型,用了陌生而清新的香水。

她总想起分开时的那场演奏会,她站在台上,望见台下的闻染束着马尾,露出的耳尖不知是否还会为她发红。

闻染倒是比她淡然,先开口:“恭喜你呀。

“嗯?

“肖邦奖。

“嗯。许汐言点点头:“谢谢。

闻染笑道:“奖拿得太多,没感觉了?

许汐言没应声,觉得十分不对劲。

她没敢想过与闻染的重逢。分开后重逢该是这样的么?不做朋友,却是熟人,可以聊几句近况,甚至开句玩笑?

她的烟一直没点,夹在指间,好像手指也染了那薄荷油的凉意。终于忍不住问闻染:“怎么剪头发了?

“嗯?闻染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抬手,手掌打横,在肩膀位置划了一下。

“噢,你说这个。闻染撩了下发尾:“剪了很久了,所以你说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

“多久?

闻染想了想:“小半年了吧,过年那会儿剪的。

“怎么忽然想到剪头发?

印象里闻染一直都是长发。束起头发和披下头

发的差别,是有没有露出那可爱的耳尖。

闻染答她:“因为那会儿我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嘛,剪短了显得成熟一点,比较好谈客户。

许汐言倏然发觉,在她一次次梦到那次演奏会,想要看清台下闻染的耳朵有没有发红时。

闻染发型的变换、耳尖的露与不露,却早不是因为她了。

这时闻染口袋里的手机震起来。

闻染说声“抱歉,接起来。

打来电话的是周贝贻,路面太近,许汐言在电话里听到,周贝贻拜托闻染,去她房间里帮她找一副耳机,她想确认一下是忘了带,还是遗落在酒吧。

闻染应下“好,挂了电话。

许汐言抿着唇角,放开来,又问:“你俩怎么认识的?

“她在商场弹琴,跟经理较劲,说钢琴的音怎么都不准。刚好经理看到我的广告,那会儿我什么都接,价格很低也接,毕竟活下去才是第一任务。

闻染弯弯唇:“我调准了那架琴。

她告诉许汐言:“给贝贻调琴很有意思,贝贻有一双特别特别敏感的手,琴准了,她大放异彩,琴要是稍微不准,她简直弹不下去。

许汐言不知怎的问了句:“那我呢?

“你什么?

“以前给我调琴,有意思么?

“你,闻染笑笑:“没意思。你这样的钢琴家,世界上多的是人争着调你的琴,而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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