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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景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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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倾澜垂眸淡笑:“这不一样......”

言栀探身时双眼透亮,邀功般同她笑语:“我们替你报了仇,现如今魏籍已是九五之尊,待你魂固,他定会迎你回宫的。”

言倾澜怔愣片刻,哑笑道:“我这般的身份,还是莫要再见他为好......”

“为何?魏籍如倦鸟念故林,朝夕无不有一日没在思念母后,哪怕只见一眼,也要了却他一桩夙愿不是?”言栀劝道,想必是言倾澜碍于身份,如此多年的分离一朝重聚,生怕魏籍有所差错。

言倾澜略笑道:“我这般愚笨之人,一桩情爱便使我落得如今地步,在他身侧我助不了他,日子久了便只剩两眼失望,何必......”

“你是他的母亲,他怎会失望?”言栀依旧不解,却见言倾澜依旧惨然摇头。

她怔怔盯着自己揉拧的双手,往事回忆如倾泻飞洪,浸漫过她羸弱身躯,良久,她轻声道:“还是不见了,我留一封手书给他便可......我、我想早日回沧海,我想见阿爹......”

言栀只当她是伤恸过度,轻言笑道:“你都为人母许多年了,怎么还像当初那小姑娘一般?你比我虚长几岁,我都不闹着找爹爹了......”言栀说着自己一噎,他如今这般迷茫不知所向,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那一个猝然离世的父亲,还有一个不知所踪,恐怕也早早销骨的生父么。

“我是沧海姬,沧海的神女,神仙在俗世成亲也好,生子也罢,那都算不了数,若我愿,回到沧海,父亲照样能够再择良婿将我许配。”言倾澜嗫嚅道,一方手帕被揉出了褶。

言栀望了眼她,问:“你当真不愿再见魏籍?”

言倾澜停下手中动作,眉头始终紧蹙难纾,却咬牙狠心道:“不见。”

“你不心疼他么?他为了报仇蛰伏十余载,遭魏煦昭冷眼十余载,每每你的生辰,中秋冬至上元,他在东宫对着一张空椅设宴,你......”言栀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他不知言倾澜心思,但也只因自己如今亦是无家飘零而心生悲悯。

言倾澜霎时泫然,却仰首喟叹:“他毕竟是我所生,又怎会不心疼?只是、只是不愿再见,又有何不可?你不知过往重重,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此事便听我的吧,就当我求你,让我回家吧。”

“你别哭啊!”言栀腾起又坐下,抬手正想为她擦泪,手停在半空又突觉不妥,又讪讪放下,涩滞道:“我、我不是不答应你,只是不知该如何向魏籍交代......”

言倾澜揉了揉眼,平稳呼吸,“给我三日时间,我,我会亲手书信,届时你将信交给他便好。”

言栀即使为难也无他法,只好应下:“好,那......三日后我便来取,你父亲之前给了我一颗明珠,说是以备不时之需,可以随时传唤他来相见,你可要见见他?”

言倾澜思忖片刻,摇了摇头:“如今这惨淡模样,见了父亲也只是让他徒增烦恼,再等等吧......”

“好。”言栀轻声回答,两人之间相隔朦胧,大抵是火炉熨帖,言栀竟受不了这温热,劝解几句便早早推门离去。

他迎着春风,下意识去触碰之前被言倾澜所伤患处,伤口早已愈合,同何启章在他身上留下的疤痕一样,蜿蜒成一道小溪,永远留在他的皮肉上。

“言栀。”江潜来到他跟前,微微弯腰捧着他的脸庞,言栀回过神来,犹自抱上他的脖子。

“还记得么?你答应过我一件事,至今还未做到。”言栀佯装愤愤模样,隔着衣衫在后者肩头留牙印。

“嗯?”江潜垂眸,“还未去过柳梢深处,我记得,如今春光大好,也是该挑个日子了。”

言栀本以为他早抛去了九霄云外,暗吃一惊,道:“你还记得?”

“如何不记得?”江潜道,“答应你的每一件我都记得,从不敢忘却。”

言栀总算满意颔首,却被一阵风吹得不由感怀,他仰首问:“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会不会觉得累?我脾气不好,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江潜一愣,随即笑道:“我半生迷惘,如尘飘浮无根蒂,唯有在你身上方能着陆,你脾气不大好,在旁人眼里就好似污沼,或不太恰当,但却是最能够使我留驻。”

言栀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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