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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栀想起言倾澜的嘱托,敛眸道:“她魂魄尚且不稳,须得静养几日方可示君。”
“好,若有所需尽管提,一切以母后身体为重。”魏籍放下手中笔,道:“寡人留青笮在此便是想问问方才谢闻枝请辞之事,你心中作何想?”
问言栀正如问江潜,魏籍此举正是试探二人心思,言栀沉吟片刻,道:“陛下问我,我也想问陛下一事,赵醒此番与徐慕风拼杀也算是功臣,而他逆反罪名未除,朔北与齐分裂,陛下作何打算?”
魏籍轻笑道:“昨夜我便同他秉烛夜话,现已然封他为朔北王,此前恩怨就此了结,此举可还算是明君所为?”
赵醒成了朔北唯一的一个异姓王,也是大齐开国以来的第一位。
“既如此,陛下又有何可担忧谢尚书请辞远走之事?想必谢兄之心只在破燕,他若寻回遗骸便可回京,令其他官员暂任刑部之职,令他同赵醒同回朔北即可。”言栀道,“呼延臻称王也不过月余,而呼延灼未死,势必还有一场恶战,如今是同草原王庭结盟的大好时机。”
魏籍微眯双眼:“你是让我封他为使臣?”
言栀摸了摸下巴,道:“天下分裂之时谢岷曾只身游说各国,想必谢尚书身为其子,自是不会差的。我不久前也曾途径破燕,风雪可怖,但尚且能够招架,如今春日要比以往和煦的多,是最好的时节了。”
魏籍稍加思忖,挥手道:“拟旨。”
言栀想来并无他事,便想起身离去,岂料魏籍从身后叫住了他。
“且慢,寡人尚有一事须得请你帮忙。”
“何事?”言栀沉声问,他已不再想纠缠齐室瓜葛。
“寡人本想江大人重回朝堂,谁知他自有一套说辞推托,还举荐洛尘笑就任丞相之职。”魏籍道。
言栀道:“你让我从中劝说?”
魏籍笑道:“这一封诏书尚未下达,一切皆有变数。”
言栀却道:“他若拿定了主意,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我又如何能改变他的心思?不过我俩已然完成嘱托,寻得倾澜,助你为帝,依照当日约定也该就此拂衣远去。”
魏籍长叹一声:“若当真没有余地,那也只好赠二位宝马香车,一路顺遂。”
他并未再做挽留,言栀略感错愕,随即也谢恩。
“只是......雍王仍在篁里,寡人心不安。”魏籍抬起眼。
言栀道:“那便召他回京祭拜父母,赐他座府邸安享余生,已然是案板鱼肉,一切不都任君所为么?”
“不,”魏籍从案上拿起一纸诏书,稳稳放在言栀手心,“青笮既不着急离去,便领了这差事去一趟篁里,寡人赐他毒酒一杯,赐长姐三尺白绫,要你亲眼看他二人倒下,寡人此心便安。”
如此赶尽杀绝,如今的魏籍在言栀眼中飘忽不定,与从前似为两人,言栀缓缓展开诏书浏览,遽然呆愣原地。
“赐雍王毒酒,何故还要赐公主白绫?”
魏籍挑眉道:“他们本就是一母同胞,血浓于水,若不能全留,便只好全杀。”
“你怀疑公主,可令她驻守边疆,或是留于裕都替她招婿,何故赶尽杀绝?”言栀将诏书递还魏籍,道:“过河拆桥,我做不到。”
魏籍并未接过,眼神将眼前人上下打量,似乎游刃有余,“你仍是魏煦昭亲封的令使,这便当做是你的最后一件差事,做得好自然便可享一生荣华,就此隐退江湖。”
言栀将诏书置于案上,讥诮道:“陛下不必以此要挟,做不到便是做不到,您另寻高明吧,只是言倾澜魂魄不稳,须得早些回府,就此别过。”
魏籍轻哂:“你不是照样要挟寡人......”
言栀默了声,只躬身行礼,退出御书房外。
云岁骛坐在不远处的长信宫顶,瞧见言栀气恼离去,笑着将咬了半个的梨子往空中一掷,旋即跳下屋顶。
冯诠堆笑,双手捧着一封诏书:“此事,还得由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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