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飞矢(1 / 2)
“陆相宜??”言栀紧拽缰绳,棕马扬蹄乱踏,“你师父呢!”
谢闻枝推开车窗,陆相宜迷茫的双眸呆愣看向他,“什么?”
“你师父现在何处!”言栀好不容易追上二人,一口气还未顺匀。
陆相宜不由攥紧衣袖,干涩道:“我、我不知,但换做平日,不是在相国寺便在笠山同净明在一起。”
“发生何事?”月光漂浮在谢闻枝紧蹙的眉头上,他拉住言栀手中的缰绳。
言栀叹道:“出事了,我得马上找到碎云,你们今日莫要再出府,勿受人连累。”言栀说完便拂开他的手,扬鞭而去。
相国寺与笠山是截然相反的两处,言栀于马背上苦思,却见城门紧闭,阴郁蒙上心头,本想着若官兵不放行便抽刀大干一场,却不想为首的兵卒却收了兵戈,将侧门半开。
这是何意?言栀脑中思绪万端,复杂地望了他一眼。
兵卒却早有所料般,说道:“朔北军麾下守将,今日得了令特来支援折冲府巡城。”
“你是赵醒的人?”言栀回眸问。
“死守邕州时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兵卒望向远处火光,“快走,折冲府的人要来了。”
言栀点点头,略带感激地看他最后一眼,棕马便如同飞矢般夺城而出。
夜露??,大相国寺在月光下依旧清明庄严,言栀跨下马奔上长阶,四周兜转许久,却只见一守夜和尚正打着瞌睡。
风在树林梢头裂帛似的吼,言栀推了推和尚,后者回过神来。
“碎云在哪!”言栀捏着和尚的手腕。
和尚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言栀聒噪,他挥手道:“没见过!”
“没见过是什么意思?他有没有说过自己住哪?”言栀依旧穷追不舍,问道。
“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年前便搬走了,我元宵后才剃的度!”和尚抽回手道,给他一个不耐眼神,暗示言栀好自为之。
言栀后退两步,愤懑喃喃道:“该死!”
“怎么?”和尚拍拍衣袖,叉腰起身。
言栀冷哼一声,重新上马:“你这秃驴......倒还凶得很......”
若不在大相国寺,那便唯有笠山一处可寻,言栀眺望远处,月色清明,眼眸中储着希冀。
待马至笠山脚下,已然过了丑时,而笠山顶上的那座慈云寺依旧在月光下散着光。
“如此壮丽佛光,却不知是月色还是神佑。”
言栀向声音那处张望,却见云岁骛缓步而出。
“你在此做什么?”言栀没好气问,他着急上山。
“抓人。”云岁骛摊手道。
言栀心中一紧,下马问道:“抓谁?”
“此处可还有他人?”云岁骛依旧冷峻模样,却露出一抹无奈浅笑,“陛下严令再三,不许朝中官员及其亲眷擅自出城,敢问言大人在此地等谁?”
夜寒风冷,言栀不禁打了冷颤。
树林中突然漏泄迷离灯影,由远及近,直到脚步声响至身前言栀方才看清来者模样。
初霁向云岁骛福了福身,指向言栀道:“大人,便是他擅自囚禁太后。”
言栀一怔,直到眼前初霁的模样与言桐的面容在脑海中重叠,言栀方才轻哂一声,“囚禁太后这顶帽子扣得大,倒是难为你步步为营。”
“如今你又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孟黎书从暗处走来,身后跟着的是言倾澜。
云岁骛向前一步,道:“碎云先生竟也在此?”
初霁插口道:“是先生助我救出太后,云大人,更深露重,还请赶紧派人将太后安置宫中。”
言栀望了言倾澜一眼,她面容憔悴,垂着头不敢看他。
“佞徒隐瞒太后行迹,藏匿家中,罪无可恕,又擅自出城,更是死罪一条,还请云大人念在他昔日功劳,恳请陛下留他一具全尸。”孟黎书自顾说道,面色不改。
“全尸?”言栀被钉在原地,挪不动步子,他冷眼睨着二人,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忘了我兄长尚在宫中!”
“你当他还是一手遮天的丞相不成?”孟黎书打断道,颇为怜悯地望向言栀。
言栀微眯双眼,问:“此话何意?”
孟黎书轻笑一声,道:“马车中坐着新任丞相洛大人,你可要与她一见?”
洛尘笑?
言栀深深呼吸,眼神强势停留在言倾澜的身上,冷道:“过来。”
初霁煞有介事道:“怎么,还想胁迫太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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