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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玉箫声绝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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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三径风来折了一篮子花,又带了一篮锡箔元宝。

延庆沉默地点燃锡箔,漫天呛人的烟里,王若芙听见她哑声道:“恭喜你啊,林栖池高升了。”

她鼻音很重。王若芙一蹙眉,“你生病了吗?”

“已经好了。”延庆低声道,“还有一点咳嗽而已。”

王若芙垂眸。

一阵无言过后,延庆才又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该和我说什么?”

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该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

一箭射杀崔静澜的是林世镜,是她王若芙的夫君。

她与延庆之间,如今隔的是杀母之仇。这是不争的事实。

延庆却继续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们本来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但突然我就变成了罪人的女儿,你成了大功臣的妻子。我讨厌长兄,明明罪是太后和我母妃一起犯的,最后死了的只有我母妃。

“就因为坐上皇位的人是她崔慈音的孩子,她就可以拉个替死鬼吗?”

延庆直直盯着王若芙,“那如果千秋殿里的人不是萧子声,是领儿呢?今日这座无名碑下埋的会不会就是崔慈音?”

王若芙静默了很久。

到延庆失望地转过头。

她忽然轻声道:“如果是你呢?”

延庆猝然僵住,半晌才理解了她的话,是说……如果千秋殿里那人是她。于是不禁失笑道:“怎么可能呢?你在说笑吗?”

王若芙语声更轻,“就当我在说笑吧。”

锡箔烧尽了。延庆又对她道:“我讨厌萧子声,也讨厌他的爪牙鹰犬。”

她在桃花下笑得凄凉,“我恨林世镜,也恨你。”

王若芙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心有苦衷,但她的的确确在这桩宫变当中获利。

金吾卫直闯两仪门,背后有她。

崔静澜横死长信宫,背后也有她。

神武两仪宫变中,她是无可辩驳的天子派。

延庆厌恶她,甚至恨她,都在情理之中。

原来最后的决裂不是因为高阳公主,不是因为少年时代的意气不平。

不过是一切走到了这里,自然而然要分离。

五月初五,王岑与李娘子带着王若蕴离开神都。

恒府家产大半捐入国库,仆役大都遣散了,剩下零星几个,要么是无处可去,宁可继续跟在府中熬日子,要么是自小就跟着姑娘们长大,舍不得走。

姚姑就没走,她帮王若蕴把行囊放到马车上,用袖子擦掉额上的汗。

王若芙悄悄过去,往姚姑袖子里塞了几张银票。

姚姑忙摇头,“三姑娘!这……您自己留着用吧!”

王若芙合拢她手掌,“婆婆安心收着,此去路远,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我不缺银子的。”

姚姑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王若蕴换上一身素净的窄袖,她也长大了,英姿飒爽立在台阶之上,扬起的脖颈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她们此去一路向西南,投奔王岑从前的老师。

王岑略尴尬地摸摸鼻子,对王崇道:“以前靠着祖荫挣个小官,每日喝茶点卯,当真是愧对老师的教诲。好在眼下家里散了财丢了名望,不用那么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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