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心乱(2 / 2)
沈夜留意到她的视线,侧头笑笑,才躬身道:“沈某自天窗潜入酒肆时,那名酒商已打碎了酒坛,正要伪造失火烧毁店内贮藏的私盐,审问之下得知,他本是与礼部捉钱令史为伍的混混,他们成了捉钱令史后,介绍他成了酒商。他们让他每月十七借着进货之由去广运港望归楼观赏为盐铁使送行的歌舞,楼内有专人派发酒茶,私盐便是藏在酒坛或茶包中运回。”
“因此,沈某猜测,那些私盐应当是混在扬州开往凤临的运盐官船中,由盐铁使监运而来。”他顿了一顿,目色肃然道,“殿下,大理寺未找到礼部分利账本,或许是因分利方并非只有威王、千羽卫与礼部三方,还有另外一方??监守自盗的盐铁使。若是这样,分利账本便很可能藏在望春楼或是盐铁使手中。”
卫长英一愣,当即赞同地附和道:“末将所见与审问结果沈巡辅一致,亦有此猜测。”
江风之目色微凝,沉沉地审视着沈夜,凌月亦是惊讶于他敏捷的动作和锐利的头脑,思忖道:“看来他们三人的说辞一致。”
他先是凭借抓捕那日,三名酒商在面对裴寺卿严刑震慑时镇定自若的反应觉察出异常,于午时前禀报给他们,提议行刑时暗中监视三个商铺;又最先制服商户审问出贩卖私盐之事,并推断出分利账本的下落??此事她与殿下昨夜庆贺完生辰后也推想了一遍,与他所述别无二致。
凌月思索片刻,又望了一眼江风之的神色,直白朝沈夜发问:“沈巡辅能力如此过人,为何之前在齐睿带捉钱令史闹事那日毫不显山露水?”
若真像他所说并未事先知晓内情,那他不仅心思缜密,能力亦是不俗,可在武举殿试中沈夜的表现并未突出到让她注目,但或许他是个实战比应试更灵活,更具爆发力的人,然而,此前在面对齐睿等人时,她亦未发觉他有这般实力。
回忆起来,唯一能窥见不寻常的,便是那日海东青飞扑向她的刹那,他冲到她身前的速度很是惊人。
他为何伪装,居心为何,她选择在殿下面前,明明白白地将疑虑问出来。
江风之闻言神色微动,探寻的视线于二人之间无声逡巡,凌月感应到那道似携凉意的目光,眼神直直追了过去,炽热与清冷相缠,一触即分,他的目光停栖在她身侧的沈夜身上。
沈夜自然明白她话中之意,深深吸了口气,低声回道:“沈某先前受裘将军胁迫监视凌校尉,内心倍感煎熬,是故捉钱令史闹事之时,沈某未敢全力应敌,此前虽已在大理寺狱中对凌校尉赔罪致歉,但至今仍觉惭愧不已。”
他面色肃穆地半跪于地,向凌月赔了一礼,又转向端坐于主位的江风之,声音转而变得坚定:“沈某景仰珏王殿下,曾在与凌校尉交换香囊时提过想入飞凤军中,为珏王殿下效劳,此乃沈某心之所向,肺腑之言。如今幸得殿下开恩,沈某得偿所愿,作为飞凤军的一员为殿下与百姓效劳,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沈某都会竭尽全力,绝不会再隐瞒与犹疑。”
说罢,他仰起头,目色恳切地望向江风之。
江风之亦用明镜般的目光审视着他,灰尘于光束中缓缓浮动,投于跪俯的男人眼中,不动声色地对视良久,沈夜恭敬地敛下目光,垂首静待他的回应。
“起来吧。”江风之若有所思,声音疏淡,“广运港位于凤临城东北,是千羽卫驻守之地,今日原守东郊的飞凤军与西街千羽卫换了防,东郊亦成千羽卫的地盘,若要越过千羽卫的层层把守潜入望归楼查探,绝非易事,不可贸然行动。”
凌月点点头,接道:“但若禀明圣上,必然要调动外员查验,威王的外祖父是前任盐铁使,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他们必然密切关注着此事的消息,眼下想必已经得知三家商铺未按照计划失火,若再见我们将此事上报,必然会打草惊蛇,若我是他,便会立即传信到扬州处理私盐,如此一来,抓不到盐铁使监守自盗的实际罪证,单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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