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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筹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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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年的话语平淡温和,没有一丝怨恨和锋锐的攻击,可那种力量却反而更加直击人心,阿离哑口无言,满腹燃烧的怒火好似淋了一场冷雨,微微冷却下来。

凌月很少见他这样展露自己血淋淋的伤口,胸腔仿佛被石块塞满,闷得厉害。

“对于你的顾虑,我能理解,可却不能苟同你将无辜之人作为要挟的做法,”江风之静谧的神色渐转决然,“尊重是相互的,我可以保证对你坦诚相告,相应的,也请你答应我,不会让凌月受到伤害。”

坚定平和的推心之言几乎消解了阿离心中的敌意,其实经过昨夜种种,她已经看出凌月与珏王的赤心正气,只是此事仍需谨慎,便缓了声音:“你放心,只要你说实话,我确认你不是残害我家人的凶手,凌姐姐自然不会有事。”

江风之眸色泠然:“我要的是,她毫发无损。”

凌月心口怦然一震,眸光掠过他清峻锋利的面庞,徐徐流连。

阿离点了点头:“我可以保证。”

江风之微微吐出一口气,以眼神示意崔翊放人,道:“坐下说罢。”

几人隔着茶炉对坐,他拢上滚烫的茶盅,又朝阿离问道:“你为何会认为是我害了你的家人?”

少女的手掌紧紧按在红漆案几上,颤动的双眼变得通红:“在官盐船上,我偷听到盐铁使与亲卫的对话,他们提起威王要与你交锋,提到你身中剧毒,不足为惧,那亲卫并不知晓此事,追问之下,我听到盐铁使说我父亲已经被杀,母亲和弟弟也同时失踪,八成是被你株连泄愤,尸骨无存……只是你为守虚名,隐瞒了下来。”

“盐铁使认为是我所为……”江风之微微思忖着,眉心紧蹙,“他们可有谈及威王与此事的关联?”

阿离平复着胸口激荡的血潮,缓缓地道:“盐铁使说……他也曾问过威王,我父亲为何会对你下毒,威王说他并不知晓,兴许,是你与我父亲结了什么仇怨……”

凌月抚着少女的脊背为她顺气,目色真诚地对她摇了摇头,阿离撞在那道目光里,眼神轻轻闪烁。

“盐铁使远在扬州,这样重大的事情,威王未必会坦诚告诉他。”江风之轻叹一声,“岁初我从昏迷醒来之后,崔翊回报,你的父亲已经在居处被害,其他家人也离奇失踪,唯一查到的两条线索,其一,是你父亲曾在下毒前去过凤临城的兰香楼,见了花魁步烟罗,据步烟罗所述,她被你父亲袖中香迷晕,倒下时模糊听见了威王心腹党羽的声音,但她醒来之后,你父亲已经离开,也无其他花娘见到有人来过那方阁间,证据不足,无法指认幕后黑手。”

“其二,是你父亲在去过兰香楼后,请求我府上探子为他流离在外的女儿寄过一封家书,探子验过,确是家书无疑,也未能回忆起异常之处,事发之后,我亦派人去收信之地寻找你的踪迹,却未有所获。”

“那封信……”阿离怔怔听完,起身走出几步,背对着他们扯开衣襟,以银针割破丝线,取出缝在口袋内侧的书信,慢慢展开皱巴巴的纸张,苦涩道,“父亲从来不喜我以女子之身学医,耻于对人提起我,三年前他入珏王府前,我自恃天分极高,不愿在家受缚,执意要去外面游历行医,亲眼看遍医书所载的奇花异草,父亲勃然大怒,说我若是出了家门,便当我是死了,不再认我这个女儿……”她转过身,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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