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黄泉路上再有见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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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

忽听得殿门处传来“嘶”一声响动，却见背光处由连睿带上来一位身着湖蓝色裙衫的纤瘦女子缓缓走入众人视线当中。

何燕儿跪在大殿中冰冷的石阶上，柔声道：“民妇何燕儿，拜见各位大人。”

齐衍舟亦是第一次见何燕儿，不免将目光在她身上驻足。

只见何燕儿一张冗长脸，嘴角向下紧抿着，眉心处有一道凹痕，显得薄有几分苦相。她梳着寻常北周妇女的发髻，身上也并无过多缀饰，望之不过一寻常妇人。

唯一令齐衍舟印象深刻的唯有何燕儿起身时和她对视的目光，齐衍舟仿佛能从中感受到与自己相仿的冷意。

何燕儿一扫在座众人，终将目光放在了那被众人摁在地上的李州身上，她面上闪过一丝快意：“各位大人，民妇要揭发案犯李州罪状！”

齐衍舟道：“何罪？”

何燕儿道：“李州其人阴险歹毒，多年来伙同毒妇秦氏表面上相称义兄义妹，实则早就暗通曲款生下一孽障秦富。此乃民妇要状告李州第一则罪，便是与秦氏和奸之罪！”

“那秦氏毒如蛇蝎，竟谎称孽障秦富是都督府管事何波之子，以此要挟何波将民妇许给李州为妾，换取那孽障的军户……此乃李州第二则罪，便是买卖军户！”

李州见何燕儿在大殿之上将这些年他所作恶行一一昭然示众，额头之上青筋暴起，亏是严炳手下人死死摁在他脊柱之上，才没挣脱起来。

何燕儿见他这副狼狈的样子，眼中的快意愈加浓烈：“李州此人禽兽不如，他与一位有权有势之人勾结，只为讨好那人，竟将民妇刚满十六的小妹狠心杀死！此乃李州第三则罪，便是罪首杀人！”

齐衍舟没想到何燕儿会将话说的如此干脆利落且刀刀直戳要害，她所述每一句关于李州的罪状皆是不赦之罪，而其中齐衍舟最在意的便是第三则。

她便在何燕儿说到关键处后开口问道：“李州杀人，你是如何知道其中内情的？”

何燕儿冷笑一声：“如何知道？大约这十余年来民妇一家为李州驱役，做牛做马惯了，他平日里也并未把民妇当作人看，谁会对自家的狗儿设防呢？”

“大约半月前，家中深夜来了位素服官吏，民妇见深夜间李州与那官吏阖门相谈，便悄悄在门外候着……”

何燕儿说罢略停顿了一会儿，似是重新理了理情绪，又接着道：“民妇听见李州和那小吏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只待三月初五见分晓，并让那小吏代为转达给他背后的那位大人。民妇听见那李州如此郑重其事，便担心他发现民妇在外，正准备离开时却见那房门上映出一女子身影起身给他二人斟酒……”

“民妇疑心是秦氏，才又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那屋内果然传出了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