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信鸽（2 / 2）

“永宁，你怎会知晓这些……”君夫人看上去更好奇她为何了解商道。

“母后，我是做生意的人，这些门道于我而言再寻常不过。”

君夫人看向她的眼神里登时多了几分欣赏，“延川娶了你当真是三生有幸。”

程扬知闻言又难忍心虚，视线飘忽移开。

*

翌日醒来，寝宫里已无君夫人的身影，碧玺告诉程扬知，说君夫人一早便搭轿去等帝君下朝。

想来凌延川入狱，忧心得寝不安席的人不止程扬知一个。

“君夫人交代，让郡主莫要过度烦忧，回府等候便是，牢房那边有人照看，七少主不会被苛待。”碧玺跟在程扬知身后，将她送到马车上。

话尽于此，程扬知只好离开。

关惠?听闻她回府的消息，赶忙从八少主府上乘马车过来，一下轿子便不管不顾地往里跑。

胡硕跟在她后头生怕她摔倒：“八少夫人，您慢些！”

“清姝！怎么样了？”关惠?提着裙摆，厚袄拖尾带着数粒雪花扬进屋内。

程扬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怎如此着急？”

“哎呀我能不急嘛！老八说你昨夜在君夫人寝宫住的，是不是……”关惠?紧紧攥着她的手，生怕松开了人就会消失似的。

金钗蹲在案旁给两位主子沏茶。

“我没事儿，昨夜君夫人可是帮了大忙呢。”程扬知给她一剂定心丸，温热的茶汤表面白气氤氲。

“她没有为难你？”事情发展与关惠?想象有异，她原以为君夫人会过分刁难。

“把心放肚子里，”程扬知拍拍她的手背，“君夫人还命人给七少主的牢房添置床具呢，生怕他住得不舒坦。”

关惠?闻言松了口气，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我嫁来京州前，听闻君夫人素来对子嗣严苛，我还怕她迁怒于你……”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北风呼啸而过，卷得垂落的竹帘噼啪作响，惊得廊下铃铛乱撞。

“瞧这风雪，愈发猛烈了。”程扬知命金钗往火盆里添了两块银丝炭，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转瞬即灭，“院里芒果树都快冻蔫了叶子。”

这话倒让关惠?想起正事，忙将茶盏往案上重重一搁，“险些忘了要紧事！”

她解下厚袄披风搭在椅背，“昨日你托我帮忙想芒果树越冬法子，可巧我们交州老农有绝技??”

话音未落，胡硕立刻命人撑好伞，将取暖手炉拎起，保证两位少夫人在院子里不着凉。

不过三尺高的树苗蜷缩在篱笆围栏里，叶片边缘泛着焦褐色，薄薄的雪覆在叶面上，偶有融化的雪水顺着叶儿尖尖滴落。

关惠?俯身捏起一撮冻土：“这土里冰渣子还没化尽，根须怕是早冻坏了。”

她示意胡硕去停在府外的马车上取来备好的藤筐，里头层层油纸裹着暗黄色粉末，“这是甘蔗渣混着草木灰，最是保暖。”

说着便挽起衣袖，丝毫没有少主夫人的架子，“先把枯枝剪了，留主脉三寸即可。”

关惠?十分耐心，一步一步教程扬知打理芒果树苗。

银剪擦过程扬知递来的枝桠时，关惠?突然压低声音：“就像你那糖水铺子，壮士断腕未必是坏事。”

程扬知执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