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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火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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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延川在帐房内研究了一早上柱州水道图,帐外北风呼啸。

晨醒后腰酸背疼的程扬知硬是在榻上赖到日上三竿,才拖着疲软的身体去用膳。

狂风暴雪的喧嚣被隔绝在外,掀开厚重的兽皮革幔,她才听清屋内人的交谈声。

“那‘赫里阿娜’是什么意思?”金钗和玉簪正一左一右坐在熊英身旁,向她请教柱州话。

熊英见到程扬知进来,赶忙同她们一齐起身行礼。

“开小灶不带我呀?”程扬知故意玩笑道。

“不敢,”熊英立马腾出位置,“我在教她们说柱州话。”

“姐姐快试试,金钗学得舌头都不会放了!”玉簪在一旁打趣道。

“‘赫里阿娜’意为火烧云,相传日落时冲着西边大喊,能唤来牧羊神的红斗篷。”

程扬知学着熊英卷曲舌面发声的模样,嘴里吐出咿呀乱语。

弹舌,这辈子是学不会了。

“若在荒野迷路,得吼‘阔托鲁’。”熊英再次举例。

她们仨鹦鹉学舌也学不明白。

“‘阔托’是狼粪,‘鲁’是踪迹,连起来便是‘顺着狼粪寻生路’,这在柱州可比京州司南更为灵验。”熊英一句接一句,压根不管她们学会了没。

捋不直舌头,程扬知撒娇抱怨:“不学啦!柱州有没有其他好玩儿的呀?”

倒不能怪她“不务正业”,昨夜听凌延川说柱州人应对凌汛灾害已久,早有预防措施,不至于像梁青突发的秋汛那般令人措手不及。

反倒是莫名其妙炸开冰坝导致河岸牧民损失惨重。

“柱州人喜好猎杀驯兽,改天教你们驯黄狗和苍鹰。”熊英拍了拍胸脯。

左牵黄右擒苍,程扬知默默在心里感叹自己小时候的语文课没白上。

纸上谈兵容易,可若真是让她尝试,估摸着只能表演个打退堂鼓。

*

午膳结束许久,也不见凌延川返回帐房,倒是隔壁军营有名士兵不请自来。

程扬知防备心强,让胡硕将人拦在帐外。

“此前来所为何事?”她难得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妄图震慑这名禁军。

这名身穿御林军装的士兵笑得谄媚:“不知七少夫人可否赏脸,前往军营一坐?”

程扬知闻言蹙眉,正想说些什么,胡硕便先行阻止:“放肆!区区下士,胆敢私邀少主夫人?”

士兵打马虎眼道:“哎,咱将军特命我来请的,怎能算是私邀呢?”

胡硕断不可能松口:“哪位将军?男女有别,怎能如此冒犯?”

“长史说笑了,这不见七少主和少主夫人从京州远道而来,咱可不敢怠慢。”士兵假惺惺笑道。

“不敢怠慢?”程扬知冷哼一声,“我倒觉着官爷故意晾着我们,还以为你们不把少主当回事儿呢。”

此话一出,士兵面露尴尬,嘴上却仍顾左右而言他:“将军素来谨慎,未见少主玉佩,断不可能贸然上前。”

“未见?”程扬知袖摆一甩,“岂有下人见了主子不主动请缨询问的道理?难不成还要七少主把他的玉佩送至将军跟前吗?”

她极少以如此语气说话,上一次还是在回怼不看好糖水铺子的路人时。

胡硕作为管事的下人,见主子态度强硬,定会顺主之意下逐客令,“还不快滚!”

士兵悻悻离去。

本以为这只是段不足挂齿的小插曲,可谁知待凌延川与柱军返回帐房后,隔壁军营竟无端失了火。

“走水了!大家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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