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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花生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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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剪“咔嚓”一声绞断最后一缕线头,程扬知将凌延川昨日受伤时穿的衣服递给下人,窗外传来胡硕压低的声音:“少主已从角门出府,按计划往帝君寝宫去了。”

她将护膝绑带又勒紧三分,金钗捧着铜制手炉过来,被她轻轻推开,“今日需得让寒气沁到骨头里,才显得出诚意。”

好在初冬未落雪,否则她此去一跪,怕是要得老寒腿。

昨夜雨水未干,君夫人院前的青石砖浸出幽幽苔色。

程扬知跪在侧门与正厅之间的甬道上,能清晰看见檐角悬着的青铜惊鸟铃在风里晃动。

这个位置经过精心计算??既不会因太靠近内室显得僭越,又恰好能让所有往来的下人看清她。

“侧少夫人请回吧,”穿着艾绿比甲的掌事嬷嬷第三次来劝,行礼时程扬知能清晰看见她虎口的老茧,“君夫人礼佛时不问俗事。”

想来昨日的风声应是传入了君夫人耳里,她不愿掺合朝堂纠葛亦情有可原。

程扬知垂首盯着青砖缝隙里挣扎的蕨草,膝下寒意已透过三重棉絮。

她忽然想起现世看的宫斗剧里,那些跪在乾坤宫外的嫔妃总要咳出几缕血丝才够凄楚。

可惜了她这具身子骨太过康健,从前就不常刷医保看病,如今打个寒战还得刻意为之。

“儿臣愿在此静候佛光普照,”她将凌延川昨夜给的带血玉佩举过头顶,染着褐斑的丝绦垂落肩头,“此物沾染无辜者冤屈,恐扰了佛堂清净。”

惊鸟铃突然叮当作响,廊下洒扫的丫鬟险些打翻铜盆。程扬知余光瞥见东厢房窗纱微动,有人影捧着暖炉匆匆往正厅去。

她知道君夫人定会心软。

按照电视剧里所演,此时应当下一场暴雨,这样许会加快她的跪求进程。

不等戏剧性的雨落,木鱼声戛然而止。

穿灰鼠皮坎肩的大丫鬟掀帘出来时,程扬知膝下早已麻木。

那丫鬟目光扫过她冻得发紫的指尖,忽然笑道:“夫人说永宁郡主家乡文化通晓梵文,不妨将《心经》最后十句译来听听。”

什么?

怎没人告诉她高考结束还要做文言文?

这要命的考题,她程扬知穿越前就学不好历史,不知这个架空朝代是否已有汉译佛经。

她掐着掌心保持清醒,故意将“般若波罗蜜多”念得字正腔圆,险些脱口而出“?(ōng)嘛(ma)呢(nī)叭(biē)?(miē)?(hōng)”。

帘内传来茶盖轻叩的脆响。

“请她进来吧。”

君夫人的声音好似带着佛香熏染过的慈悲。

程扬知起身时险些栽倒,这才发觉双腿已无知觉。

她借着搀扶丫鬟的力道,将袖中备好的艾草香囊悄悄塞进对方袖口??今晨特意让玉簪打听过,这名唤作碧玺的贴身丫鬟每逢月事便腹痛难忍。

笼络人心也不过是顺手的事,何乐而不为。

正厅弥漫着奇异的木质调甜香,君夫人端坐紫檀莲花榻,腕间沉香木念珠压着暗金经卷。

“永宁,你当真是执拗,”君夫人用银签拨弄香灰,火星在昏暗室内明明灭灭,“这脾性倒与延川生母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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