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常胜(2 / 2)
锦绣十六年所发生之事,早该过去了。
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楼若在此时问了一句,“当年,舅舅支援上京时,你也在,对吗?”
齐元叙当即感觉自己脑子“嗡”地一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到了最后,也只挤出来一句,“殿下如何知道?”
他记着,殿下已经不记得此事了。
当年他奉命带着余下长陵军撤回长陵后不久,殿下就同沈弃到了长陵。相见时,殿下还未从宫中发生之事缓过神来,面对的便是将军战死的消息。
她问他,“是谁所为?”
那时他答不出来。如今他却不想再答。
楼若道:“或许是冥冥之中老天不想让我再做一个糊涂鬼。”
一次回溯,让她拨开了长久蒙在她记忆间的迷雾。尽管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一切,但她内心深处仍会有回响。
或许,她曾是亲历者。
“将军并不是在叛乱当日收到的消息。”不知沉默了多久,齐元叙才开口道。
他看着远处星辰,想起曾经荒原之上,将军带着长陵军休整之时,离星辰那么近,如今却是遥不可及。
“而是在前一夜,那人告诉他,不日上京之中的楼氏皇权将会倾覆。届时更迭之日,长陵军即刻便会被瓦解。”
“这样肆无忌惮的威胁和挑衅,却并没有让将军一时冲动,他深思熟虑之后,认为心存谋逆之心的应该是北边的燕云十六州。”齐元叙的语速顿时慢了下来,他明显是在迟疑。
楼若却在此时接了他的话,“但事实上,并非燕云十六州,而是太子。”
她说这话时,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齐元叙有些吃惊,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只是在我们知道时,已经晚了。”
他没有再等楼若的反应,转而道:“太子殿下虽非嫡子,却一直深受陛下器重。殿下与他虽非一母同胞,但将军,也是将他视作真正的储君。真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会选择谋逆。”
天下早已在他掌中。
长陵是边塞之地,将军率长陵军守之数年。锦绣年间,哪怕深受天子忌惮,也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可深受其器重的太子,却选择了谋逆。
其中原因,几乎成了无人知晓的谜。
楼若听这样的说辞已经司空见惯,甚至连她自己,在内心深处也想问皇兄一句,为什么。
只是他们都没有这个机会。
“齐元叙,后来呢?支援路上发生了什么?”她察觉到他在有意逃避。
破旧的荒庙此时因凛冽的风入侵而陡地冷了起来,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身体。齐元叙却没有动,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痛苦的回忆正在逐渐侵占他的脑海。
“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他的声音也因此沙哑起来,“钟王。”
“殿下应该猜得到,钟王与皇后娘娘曾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在娘娘入宫后,他与长陵的关系也并不算差。即使因此受到陛下忌惮。”
说到这,楼若想起钟王自尽前,唤的那一声“徽霓”。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不甚好受。或许那只是一段露水情缘,可在他们二人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彼此。
在过去的三年里,长陵军才能一直径自守着长陵,而非臣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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