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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人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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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今日犯春懒,没有穿着正龙黄绣衣配领后垂明黄绦,而是听孙文素的话穿了一身湘红色妆霏缎袍,髻上插了两支鎏金掐丝火凤朱钗,再配着黎明清给选的透水的碧绿珠缀。

院子里梨花落了一地,飘飘洒洒地下了一场花雨,隔着水榭,黎明清正在舞剑,孙文素则半蹲在亭子里给孙太后捶腿。

一大早就有人来求见,皇上半个月前就以磨炼为由,连同虎符一同将挑子撂给了太子,所有公文批红皆走司礼监掌印之手,结果小万子一死,刘千岁一蹶不振,躺在床上以泪洗面。几个赶得紧的公卿大臣求路无门纷纷来找孙太后,要她去找刘千岁批红。

孙太后二话没说,直接将人赶了出去还赏了一顿板子。

大元的江山有孙家一半功劳,谁都知道当年的孙家出了个巾帼须眉,年轻时的孙太后威名赫赫,一把红缨枪打得赛坎将领满地找牙,提到孙如意这个名字就尿裤子,如今美人虽然迟暮,但英雄威严不减。

本以为熬过了冬天就会春暖花开,没想到今年的冬日格外冗长,阳春四月了风里还飘着缕缕寒意。

孙太后怕冷,又被气上了火,一时间怒急攻肺犯了病咳。孙文素知道姑母身体不佳,于是亲手煮了梨茶,让琼苑姑姑端了上来。

孙文素伺候孙太后吃梨茶:“姑姑今日气色好多了,看来太医的药有用,想必不日姑姑就能康复了。”

“这几个软骨头都以为我不知道在背地里他们喊刘誉叫‘翁父’,狗奴才狗奴才,主人在才叫奴才,主人不在就是一条狗,吃皇粮的是他们,如今连一条狗都敢骑到他们脖子上,我看他们这皇粮不吃也罢!”孙太后捧着茶,看着舞剑的黎明清叹了口气:“哀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皇上消极,太子无能,大元前途堪忧。朝中人才青黄不接,只有内阁二老还在苦苦坚守,剩下的人大多是闻风就倒的墙头草,没一个能成气候的。只可惜你和明清都是女儿,若你们是男儿,也能在朝中施展出一片天地。”

孙文素抬眸,里面满是担忧:“姑母难得出来走走,莫要为了这种事伤神动气。”

前不久一场伤寒就让孙太后卧床半月,太医说孙太后以前在沙场上落得旧疾太多,只能慢慢调养,孙文素常伴孙太后边上,越发小心伺候着。

“我的好文素。”孙太后拂着茶盖任凭白烟轻缕,她腾出一只手来去摸孙文素的发:“依你之见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孙文素沉思一会儿,答道:“当年殿下下的是满门抄斩的令,可锦衣卫失职,竟未发现周家还藏有一名幼子,该罚。刑部看管不严,司礼监审人不慎,竟让周家幼子在宫中蛰伏多年还偷走了刑部的卷宗,两者也该罚。此事看似是宫中死了一位公公,可实际上却牵连甚广。”

“你倒是赏罚分明,但还是欠了手段。”孙太后抿了口茶,与身后琼苑姑姑对视一眼,笑道:“你看似看得清楚,实则没有看到事情的根本,刘誉看似闭门不见客,实际上是在等哀家的反应,锦衣卫、司礼监都是他的人,真要追究起来,够他掉脑袋的了。只可惜打狗也要看主人,皇上不日就要出关,刘誉是想挨过一日算一日。”

孙文素疑惑:“那姑母的意思是……”

“别看当今圣上是个糊涂的,他想护的人谁也动不得。小万子的身份成迷,刑部一口咬死他是周家遗子他就是了?人死没有对症,这件事如果查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且等着看,不出三日,刑部的人就要来了。”

孙文素不解:“刘誉最疼爱小万子,如果小万子不是周家……”

孙太后深深地扫了孙文素一眼,孙文素立马反应了过来,清风摇曳,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院子的方向。

院中的女子手中软剑宛如银蛇穿梭在梨树中,剑招凌厉,剑声干脆。明明场景是一副梨花落雨的柔美模样,空气中却流动着沉默的肃杀之气。

“脚步还差了些。”孙太后瞄了一眼清莹的河池,“明日找个人将这条河填了,明清爱练武,可别让她摔着。”

身后扎着双髻的小宫娥向太后行了个礼,弯着腰退下了。

“明清。”孙太后叫住练剑的黎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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