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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玛围着齐知远转圈打量,她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齐知远,目光炽热且大胆:“这里是去木里的人才会住的地方,你们要去木里吗?”
“我们原本打算去木里。”齐知远垂眸,“我们是苏木的商人。商人本就会游历天下,徽京也好,木里也罢,对我们而言都是遍地生财的地方。”
宝来见形势不对,和卓玛道:“姑娘,天色这么晚,你带了这么群男人闯进客栈,还逮着我们公子问东问西,这要传出去怎么着也于理不合吧?”
卓玛仿佛没听见宝来的话,她攥着齐知远的衣摆不撒手:“质地紧密厚重,下摆三寸用缂丝绣青色文竹,内里间祥云暗纹。这是我们专供朝廷官员的贡缎。”
齐知远指尖握紧,慢慢移向腰侧。
那里别的是黎奕送他的匕首。
“装得倒是挺像的。莫措!”卓玛嘴角上抽,将手中鞭子一甩,“我要这个雪狐一样的男人,你给我绑了他,洗干净后送到我房间里去。”
*
这是葛?第二次走西南的“鬼雾林”。
林中浓雾弥漫,密不透风的树稍遮天翳日,偶瞥见的远方泥泞路如黑色蜈蚣,偶地惊扰一下,鸟类就鬼魅似地忽然振翅,竟是一身漆黑的乌鸦。
“乌小将军是第一次来西南吧?”葛?清清嗓子,冲后面喊道,“想当初我与陈将军来的时候羌渠还没成气候,鹰王在当地也不过是个放鹰的。这一晃二十多年,倒是挺让人怀念的。”
一路上乌孟都被远远的甩在后面,葛?的兵走在前面,乌孟的人也不急,始终无言地跟在后面。
前几年太平的时候不少世家的孩子被家里人丢到疆北历练,徽京贵胄算盘打得震天响,那几年大元风调雨顺,朝廷又重用白衣,世家见自家子弟官途无望,就想着将人插葱到疆北,妄图混点军功。
苛刻闻名的黎敬天在这事上出奇的好说话,将新来的富贵兵全送到葛?的阵营吃脏雪。
葛?是个出名的“实在人”,训练比旁的将领来最为苛责,最普通的甲胄兵都要负重百斤,不提徽京那些个富贵兵,就连陈老三都嫌他过分,反倒是乌孟一声不吭地扛了下来。
凭心而论,葛?并不厌恶乌孟,相反见他态度真诚是打心眼里喜欢。只是乌孟年纪太轻,一直跟着小侯爷在徽京享福,既没打过仗,也没见过战场上的死人。可哪个将领不是将头颅吊在马上拼杀的?要这小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才是麻烦。
正走着,浓雾中突然传来几声轻巧的马蹄,葛?打了个手势,身后众人没再往前。
等人穿过浓雾,站到了对面,葛?才看清眼前的人。
葛?迟疑道:“丹琼……?”
丹琼是有备而来,身旁还站了个羌渠将军打扮的男人,男人吹了声手哨,浑身漆黑的飞鹰从远处高声尖啸而来,巨大的翅膀宛如乌云盖日,刹那间惊空遏云,浓雾竟散去大半。
狂风吹动着丹琼的长发,他却不为所动,看向葛?:“葛将军,好久不见。”
“我正要去取你狗命,没想到你自己先送上门来了。”葛?往地上啐了一口,痛骂道,“呸!丹琼,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当年老子心软救你一命,没想到你竟敢恩将仇报,竟然投靠天狼王,屠我大元的百姓。”
“葛将军,我是额日勒的人,额日勒是来自赛坎的勇士,我们没有投靠任何人。”丹琼面容平静,“乌拿托的老王族不信任额日勒,我们连草原上的牛羊都不如。”
葛?放声大笑:“哈!老王族那群畜生说了句实话,你的确猪狗不如!”
丹琼在马上坐得端正:“我的父亲是大元人,我的母亲被他困在大元,日日只能与愚昧的村民为伴,他们管我叫杂种,还怂恿我的父亲将我的姐姐卖到妓坊,我的母亲临死前都还惦记着回家。没人知道,我们比乌拿托的老王族更热爱那片土地。”
葛?压根不听:“听你妈的放狗屁!”
见交涉无果,丹琼抬眼看向葛?:“过了鬼林就是孙昭的领地,可惜我现在不能让你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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