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新婚(1 / 2)
齐知远坐在床榻边,脚下是满地的红枣和桂圆。
卓玛将他捉回木里后,也不急着审他,而是让叫莫措的男人把他关在柴房,日日与一堆废弃的木料为伴。
其中还有木匠做到一半的辕马战车。
齐知远记得黎奕曾说陈老三用耗牛皮作为枢纽给辕马战车减震,但因耗牛皮艰难,国库里的青铜又给得紧巴,此事就一直被搁置了。没想到木里的匠人奇思妙想,想到在车轴与车?之间加轸与?,用革带缚束,上部分平整处接触车?底层,而下部分的凹槽处扣在车轴之上,做出伏兔的模样,既能减震,还能保护轴和舆底妙木。
齐知远随身带纸,用烧炭磨成笔,画出图纸后叠入袖中。
既然木里早有对策改进,那为何始终没有不报?
朝中有关木里的风言蜚语说得有板有眼,更有甚者说赛坎之所以不顾大元之威,敢负隅顽抗,皆是因为身为木里太守的普琼土司在暗中以全城之力倾囊相助。
倘若木里真与赛坎的狼族沆瀣一气,那赛坎不仅无法成为疆北的粮仓,还会成为疆北的绊脚石。
艳红的褥子上全是喜婆撒的花生,齐知远刚扒了一个,合起的窗子就被人一脚踹开。
“哟。”黎奕坐在窗台上,哈出一口白气,冲齐知远招手。
“小侯爷是爬窗户爬上瘾了。”明明才过几日,齐知远却有种久别重逢的欣喜,“你怎么来了?”
黎奕睨着齐知远,故意打趣:“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我怎么能不来?我是来找你算账的。说好将终身许给我,怎么就不要我了?”
“是啊,简直是胡闹,他们让我和一个女人洞房,我都想象不出来新婚之夜卓玛脸上该是什么表情。”脚下的桂圆被踩的噼啪作响,齐知远瞅了自己一身的竹青长袍,又看看摆在四方桌上的喜服,无奈道,“我被卓玛关了三天,要不是刚刚喜婆进来铺床,我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辰。”
齐知远支开窗子,见外面天色灰蓝,约莫已过了酉时。
“是沧牙去通知你的么?”齐知远将黎奕迎下来,发觉他身上冰凉,还有血腥味,眉头一紧,问“你受伤了?!”
黎奕来得急,只让黎明清替自己包扎了一下,黎奕麻利地跳下窗台:“布日古死了。”
铲除了布日古后,黎明清便同他一道回了疆北的营地,到时沧牙已经带着一个木里女人等候多时,将前因后果梳理一遍后黎奕当即上马,直奔木里。
齐知远心中感慨万千:“陈将军在天有灵,心中一定欣慰。”
“你不和我解释一下么?”黎奕手托着脑袋,看着齐知远,话里醋味浓重:“才离开疆北几日,就要和别人定终身了?”
齐知远看满地的花生和红枣,手揉着太阳穴,笑容也跟着发苦:“我的解释还有用吗?”
“只要是你说的,我就听,也相信。”黎奕凑进,揽住齐知远的脖颈,额头靠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无条件。”
齐知远心里宽松不少:“遇到了个不讲道理的女山匪。”
他闻着黎奕身上血腥味重,于是要替黎奕褪去外衣,手才碰到对方肩,就被黎奕握住。
黎奕一本正经地回头:“干什么?”
齐知远说:“脱你衣服。”
“不好吧。”黎奕用脸蹭齐知远的手,“我都受伤了,你还……”
齐知远:……
齐知远十分痛快,毫不犹豫地要抽身离开:“也可以。”
没想到黎奕手上用力,扭身将他虚揽在怀里,正色道:“还是今日吧,毕竟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要刺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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