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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借刀杀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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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给请的先生是土生土长的徽京人,提及此事时摇头晃脑,盛赞皇太祖英明神武,杀伐果断,齐知远没想明白里面的深意,本想提问,却被边上的夏槐宁给解了惑。

齐墨重家中风气,只要家中有人尚学,请来的先生就要有教无类。小捡不争气,上课时站在一旁打瞌睡,反倒是陪读的夏槐宁一语中的,让齐知远至今都记得深刻。

他说:胜者为君,败者为贼。高位者掌生杀大权,无论你我,都是龙椅脚下的一粒沙石。

沉默了良久,齐知远才打定主意似的说道:“我愿意帮你,也有法子帮你,但是我只有一半的胜算,你愿意和我一起承担这份风险吗”

*

藏青色的夜格外静幽,夏槐宁刚摆好棋桌,赵佻就顶着破晓的寒气进了竹苑。

芦苇帘被打得飘荡,赵佻走到棋桌前坐下。

夏槐宁披着烟青长衫,端坐在棋桌前:“王爷比我预想得要来得早些。”

赵佻面色疲惫,他搓着钵盂里的白棋,就这么搓着:“你早就算到了我会有这一天。都兰也是你找来的。”

“先帝年轻时曾去苏木巡守,为了讨好大元,喀喇汗背着族人将大女儿姜玛当成贡品送上龙床。本是一夜恣情,却没想到留下了龙种。可惜先帝并非姜玛所期待的珍情男子,等姜玛告诉他后,他选择仓皇逃离,还决定将这件丑事掩埋。”夏槐宁用热水滚了茶杯,“先帝回到宫中后对苏木之行避而不谈,对嘉妃之子,也就是王爷始终保持着厌恶。对于先帝来说,他一定是认为自己中了喀喇汗的圈套吧?”

谈及往事,赵佻坦然:“你说的没错,要不是孙太后施恩,封我母亲为嘉妃,我也不会来徽京城。”

夏槐宁将煮好的水注入盏中,调成膏状接着注水,用茶筅击打出茶沫后递给赵佻:“可是该来的不是你,是齐知远。”

赵佻转着茶盏,幼时咸丰帝教太子点茶,赵佻只能站得远远地看着,久而久之,他更习惯撮一把散叶放进盖瓯里,再用沸水一冲。

“可惜她是个女子,若她是男子,今日站在这同我说话的就是他了。”夏槐宁道,“若送来的不是讨喜的皇孙,只怕苏木早成了大元的版图,更别提嘉妃之流了。”

赵佻没有碰茶,而是捏起一颗白子若有所思:“你什么时候查到的?”

夏槐宁说:“从遇到都兰起,看到她手里的画像时开始查的。木里封闭,很多事情无从下手,我没有证据,只能赌你是否记得这一切。”

赵佻刚进宫时已是记事的年岁,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肯定有印象。

赵佻拿出那日都兰给她的凤凰钗,放到桌上:“我也不大记得了,只记得走之前母亲拔下她发间的钗子塞到我的手里,让我一定要保留好,说日后进宫有人问起,就将这根凤凰钗给她。”

赵佻接着说道:“可是我一进宫,他们就将我领到嘉妃的尸体边,告诉我这就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已经死了。”

夏槐宁说:“她生下你后进了宫,求孙太后将你接回宫。”

赵佻对凤凰钗很是嫌恶:“我没有母亲。凤凰钗也早被我扔了。”

“这根凤凰钗是姜玛给你的,今日之后,再无第二人知晓。”夏槐宁将凤凰钗纳下,“今日告诉王爷,无非是想替旧人求个情。”

赵佻看向夏槐宁,眼神忽的阴鸷起来:“是齐知远让你来的?”

“他视周岑为亲父,后又遇到了齐墨待他如子……怎么会想去真正探究自己的身世?”夏槐宁道,“今日将此事告知王爷,无非是想替王爷铺路,日后若有人谈及皇位正统,不至于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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