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造化(2 / 2)
“这次回徽京,我同你一道见八王。”孙文素看向周衔思,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坚定,“我听父亲的话,嫁入后宫过着浑噩的日子,将孙家荣辱系我一人身上,可是只有我明白,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周衔思面色一怔,随即释然:“既是太后的遗愿,自然由她最亲近的人来实现。”
周衔思在孙文素画的路线上又标了几个点,盘算道:“要是能在明年开春之前将新商道开辟出来就好了。”
铅云低垂,马蹄踏雪,宝来加紧了步子,溅起一地的雪泥。
*
靖州暖意熏人,虽已过伏,但热浪却未消散。
霞散月沉,秋风打新枝,疏雨滴梧桐。
夏槐宁由碧水楼的小厮领着,走过修竹茂林,池水索回,经过雕花窗格间,径由西廊转入春歇间。
雅间一开,周衔思正坐屋内。
“靖州不过州县,酒楼却不输徽京。”屋内有古琴,夏槐宁指尖轻抚,“我以为疆北日子不好过,没想到你会约我来这种地方。”
碧水楼比起徽京的瑶光楼不分轩轾,同样的碧瓦朱甍。
“听闻你不在徽京,想着这次回来得见一次你。”周衔思神色不改,“靖州是魏申禄的老家,碧水楼的魏申禄的产业,我报了八王的名讳,小厮说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更何况碧水楼这种天上人间,住一天都算赚的。
夏槐宁轻笑:“你和黎奕在一起,学坏了。”
周衔思看向夏槐宁:“那你和八王在一起呢?学到了什么?”
“他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兄,血浓于水。”
“巍巍明殿,兄弟血凉。”周衔思冷笑,“他为何不敢来见我?而是派你来?是因为你两的关系已经好到亲密无间,还是说他自认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夏槐宁抚琴,一曲铿锵,罢闭后问周衔思:“你想要什么?”
“我要他放过生他养他的地方,给帮助过他母亲的人一条生路。”周衔思将手中的卷轴往桌上一扔,“疆北大战在即,等此战告捷,我要重开疆北和赛坎的商路。朝廷不给疆北和木里的百姓一口饭吃,最起码要给他们自给自足的机会。”
“你倒是为你的家乡考量。几日前,木里的太守赶到了徽京,见到了圣上,如今朝中正为木里的匠人争吵不休。”夏槐宁摊开卷轴,是周衔思标注的商道地图,“你与老师一样,都认为当日孙太后所作为,是错。”
周衔思问:“你与我同授业,难道你认为他们就该受这苛政?”
夏槐宁淡漠:“万物刍狗,天地不仁。”
哑然半晌,周衔思目光灼灼:“温伯伦待你如猪狗时,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周衔思!”夏槐宁拧眉,手下古琴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你别太过分了!”
周衔思不语,而是凝眸远望,春歇间外假山一堆,水磨楠木雕栏下三面环池,与齐府格局竟有几分相似。
“小捡那日受我撺掇打了你,事后父亲狠狠的责罚了我们一顿,那日我们三在假山后抱着哭作一团。你与我开成公布,立誓要废除我朝的奴隶制,要消灭人与人之间的贵贱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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