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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逃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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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的马车?”林文凡刚到韩府外,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于是唤来韩府小厮问道。

“回林相公,是谢中丞的马车。”

谢石柏,他来做什么。林文凡疑惑。

林文凡对韩骞行礼:“大相公。”

韩骞:“谢石柏已决定辞官,我与他敌对十多年,这是头一次肯低头,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林文凡思索:“原因在于安王和徐遗都是他的学生。”

“那你觉得老夫该不该答应?”

林文凡肩膀紧绷起,低头回答:“大相公为何不答应?此举既没了谢石柏这个对手,又可收徐遗一个人情,等待日后好用,安王在朝中便难立足。”

韩骞深深地看了林文凡一眼,话中有话:“这是你真实所想?”

林文凡毕恭毕敬:“是。下官还有一消息,安王将许云程转去内狱后,那个叫有庆的小厮就不见了。”

“暗度陈仓?”

“由此,不如将徐遗放出来,他定会去找许云程的下落。”

“驾!”

徐遗散乱着发髻,一身单薄,只匆匆披着一件斗篷往栎阳方向驰去。

于京郊外,赶上了谢石柏回乡的马车。

“老师!”徐遗才见着马车的身影,立即扯住缰绳,踉跄地从马背上下来,便又牵动了身上伤口,渗出血来。

谢石柏因身后的喊声停下了马车,从车上下来,就见徐遗快跑至他的面前,半摔半跪在地上。

谢石柏赶紧搀扶住,入眼是徐遗狼狈的残躯病骨。

徐遗抓着谢石柏的双臂不敢直视对方鬓边白发,低头眼眸湿润,这是他第一次在老师面前落泪,哽咽:“老师,是学生对不住您。”

如果不是为了他,他的老师将会以满身荣耀致仕,而不是这样孤身一人走在迢迢大路上,尽是落寞。

谢石柏拍拍徐遗的手,重新为徐遗披上掉落的斗篷:“盈之,事情远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人至垂暮,终有一别,不需为此伤怀。我只是累了,力气精神远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但你和勉知都要记住,心常明,天下事尚能清。”

徐遗没有接话,谢石柏笑笑:“行了,我早已书信与你师母,她在家中久久不见我回去,又该忧心了。”

“学生徐遗,拜别先生。”看着马车的车辙越来越远,徐遗慢慢站起身,握紧了肩上的斗篷,奔回庐陵。

赵眄劝说:“盈之,你身上还有伤,等养好了再走吧。”

徐遗摇摇头,仍旧收拾东西:“迟一日,变数就多一些,我不想等了。”

“你都放心吧,一路上我都安排好了人,孟青也会暗中护着。”

“多谢。”

一匹马于风雪中疾驰,不走官道,偏爱羊肠小径,常变换路线,令人摸不透它到底要往哪儿去。

许云程接连走了几天几夜,其间路过多少地方,他自己也记不清,只有实在饥冷时才会停下休整。

他就像是天上飘的雪一样,没有归处,落在哪儿便是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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