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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缘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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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两人关系变差了,尽管明面上还是保持着应该有的体面和谐,可对比之前,明眼人谁都能瞧出些问题。

九安又不傻,自然也看得出来,结合郑鱼与人选女使,更大概猜出些缘由。

郑鱼听着她的话,笑了出来。

她揉了揉人的小脸,说:“这并非低头与否的事。”

“那是什么?”

郑鱼想了想,没答这一茬,转问道:“你看过近日来选的人,可有什么发现?”

九安沉眉思索一瞬,道:“那些女郎,年纪极小,嗯,打扮一般,瞧着应当家中条件不太好,还有!”

她忽而拔高声调,道:“她们有些,身上似还有伤,我看到了。”

“对。”郑鱼满意的点点头,“你观察得很细。”

“可这跟??你选人有什么关系吗?”

九安扑闪着眼,还是不太能理解。

郑鱼见状,索性摊开了说,道:“寻常有点家资的人家,是不会对这百余钱心动的,更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自己好好的姑娘送给旁人做女使,伺候他人,若真有的,那定另有目的,目前至少还未出现这样的人,这些来待选的淑女,不过方十五六岁,同你差不多大,小的才十岁出头,无一例外,家中都较为困苦,好衣服轮不到她们穿,好吃的轮不到她们吃,一个个养得瘦弱如柴,身上瞧不到一点好肉,通常在出事之时,还要被推出去,换取银钱或者家中人的平安,是她们没用,做不得事,所以在任何时候都是可以被任意抛弃吗?其实并不然……”

“洗衣做饭,纺棉织纱,就是田地间的劳苦工,都不曾消失过她们的身影。”

九安歪斜着脑袋,趴在她腿上眨巴着眼好奇问:“那为何她们不反抗?”

都同样干活了,吃不好穿不好,还要被打骂,就该反抗的。

郑鱼听着她天真的疑问笑了,她轻柔地抚着九安的头发,道:“你说的是对的,既然都一样还要受欺负,就该主动反抗,拒绝被这样对待,可是啊……”

她叹了一口气,拖长了调子,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般勇气。”

九安是刘用夫妻唯一一个女儿,即使世道艰难,甚至到后边,刺史夫人因为连失三子,刺激过大,精神出现恍惚,可对于这个小女儿依然是宠爱的,她在军中长大,不被约束,面对这种不平,自然可以拿出刀来就反抗,亦如当初听到谢衡囚禁自己,便毅然决然带兵闯宫一般,她的所有一切,基于她从来没有被规矩教化过,可遵从本心,无论结果成败。

可很多人并无这个运气,就拿近日她相看的一女郎来说,年纪不过堪堪过十三,已是家中活路的主力手,从小在家中帮着母亲照拂家里,干得比男子都多,但老爹是个赌鬼,最后被家里安排卖给赌坊抵债,她是偷摸跑出来的,人并无退路可选,也不求能够选上,只是想拿这百余钱寻个容身地而已。

是幽州亦或是其它地方,都不重要。

这已然算是极好的了,再像她幼时家中邻居的女郎,还未长成,就被卖去了富户人家做女奴,只是因着家中阿兄要娶妻……

郑鱼记得她走那一日,分明眼中含着泪,可嘴上却是笑,说自己报答了阿爹阿娘的养育恩。

那富户人家妻妾成群,待她并不好,郑鱼后来曾偶然在街上碰过,芳华正好的年纪却犹如高龄般,形色枯槁,毫无神采,不知有何机遇,穿上了华服,然那锦衣华服穿在她身上,像是木架子撑着一般,有种诡异的绚丽。

她说这就是她的命,女子生来如此,命薄无用,唯有这身子,还勉强能看,能换口饭吃,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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