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夜潜(1 / 2)
少女目光灼灼,等待着怀明的回答。
“师祖他…”话刚到怀明嘴边,他忽又想起师祖的叮嘱。
…
两天前,衙门州狱。
一堵高墙将关押犯人的炼场与外界隔绝,防守森严,只有凛冽寒风才能钻进营房的门缝。
“子时三更,小心火烛。”巡夜的更夫刚打完三更的梆子,一道如风的身影便轻跃上狱墙,趁着夜色重掩,在牢吏们交班的空档,闪进了狱房内。
长夜漫漫,下半场负责看守的狱卒们打着哈欠,拖着步子颇有些不情愿,只听其中一个的马脸汉子说道:“他亲娘的,咱这府衙老爷真是上赶着露脸,拖着弟兄们跟着一起遭罪。”
“可不是,咱们这位张大人一门心思想争个青天老爷速断棘案的美名,可就没想着下面干事的弟兄们有多难办。”另一狱卒附和道。
“呸,白天扯着咱一阵瞎忙活,晚上也不让人睡好觉!还非要倒几班!”那马脸狱卒说完便打了个喷嚏,继续骂骂咧咧,“这倒春寒可真是冷得人骨头掉渣,他倒不知躺在哪个香窝窝里睡大觉呢!”
其余几个同班被他这么一说,也颇有怨怼,毕竟守夜的苦差,高堂在上的张大人可不用亲历。
“这要是能来口酒暖暖身子就好了!”马脸狱卒搓搓手,嘴里呵着白气,起了酒思旖念,可惜他只能说说罢了。因为上头有令,不得带酒入狱房,更不得在巡守的时候饮酒。
求酒不得的马脸狱卒扫了一眼狱营,正心叹如何捱过这难熬的下半夜,却发现屋内东角立着一土褐瓦瓶,他忙凑过去将帽盖一开,登时酒香萦鼻,不禁心里一荡,笑道:“准是上半夜那几个混小子偷带进来落下的。”
于是,一个个肚里的酒虫皆被勾起,只是大家都有些畏介狱中禁酒的止令,又想喝又踌躇犹豫着。不料,其中一人颇有不忿道:“凭甚他们喝得我们喝不得?”此言一出,剩下几名狱卒哪里还能忍住,便纷纷起势,你一口我一口将这酒分了。
只是,过了一会,几人纷纷倒在桌上,沉睡鼾起。
这时,那个猫在柱柜后的身影终于现身,是怀明,他已换上狱卒的衣服,正扯着有些紧的衣领,心想下次一定要挑件大号的衣服穿!
他看着趴在桌子睡得跟死猪的狱卒,逐一在几人脸上拍了拍,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狱房内,在确认他们都没有反应后,怀明看着那马脸狱卒,长舒一口气:“可算大哥你眼尖,没让我好等。”
他随即在几个狱卒身上摸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钥匙之类的物件,有些泄气地抬眼望了望周遭:此处是州狱的地下最底层,专用于关押十恶不赦的重犯,空气十分不流通,一股让人胸口发闷的霉味。
怀明向牢房深处走去,这层狱房空空荡荡,有些隔间里森白的碎骨都还未清理干净…突然,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锁链声。
便是那里了!怀明急急朝廊间的尽头奔去,却突然踩到一个软软的物什。
“吱??”
凄厉地声响后,一只黑黢黢的硕鼠被怀明踩得肚子一瘪,倒在血泊中挣扎。
怀明幼年流浪时经常在田里抓鼠为食,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老鼠,他忍不住蹲下身来观察,嘴里嘀咕着:“这狱里的老鼠吃什么长这么大?都快成仙了!哎呀,鼠大仙,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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