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心盲(1 / 2)
在一次救治伤员的过程中,阿余第一次发现自己除了辨识药草外,还有另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流淌在自己的经脉之间:
那是一个因家贫被亲人卖与镇上富商老爷做妾的女子,名唤宝莺,街坊邻里都说宝莺嫁得好,虽然是妾但一辈子不愁吃喝,还能帮得家中兄弟一把。
但殊不知,那宝莺自从与那富商做妾后,便过得生不如死的日子。宝莺出生贫寒之家,性子懦弱柔善,动不动便遭得主母刁难甚至毒打,而那富商不过也是图一时新鲜纳妾,等劲头一过便将这女子抛之脑后,外面自有更年轻貌美的女子等着他。
当宝莺满身是伤地被抬入九凝堂时,已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最可怕的是脸上数道血口子,浑身还发着高热。
阿余第一次见伤得如此惨烈的病人,因为平素来九凝堂诊病得多是内里之病,很少有这样的外伤,她有些心慌地跟着李师傅为宝莺看诊,发现宝莺竟然伤势侵入膏肓,应是在家中拖了好几日才送来。
阿余看着将女子送来便准备离开的富商管家,怒上心头脱口喊道:“患者伤势极重,烦请贵府留人看护。”
谁知那富商管家只觉得阿余一个医女,在这叫嚷甚是小题大做,嗤笑一声便丢下几个金锞子走了。
阿余瞪大着双眼,难以置信得呆在当场,好在被李师傅一句“阿余别发愣”拉了回来。
李师傅知道阿余心中难受,只能安慰她道:“我们尽力而为,且做我们能做的,但接下来如何便要看她自己的造化,能撑得过今晚便还有生机。”
那夜尾声,阿余愣愣地守在宝莺身边,施针喂药,她听见宝莺嘴里嗫嚅着支离破碎的声音,阿余凑近一听才发现她喊得是:
“爹娘…何苦…要把我送到…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凌迟在阿余身上的刀。
阿余知道宝莺是被她爹娘卖作富商老爷做妾的,而宝莺卖身的钱则变成了她兄弟娶媳妇的老婆本,那一刻阿余恍惚懂了:原来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着自己的孩子,或者说平等地爱着每一个孩子,也会有父母狠心将孩子舍弃或者充当敛财的工具。
她无助地握着宝莺的手,不愿意看着宝莺忍受这样的折磨,心中救人的冲念最终化作指尖的闪闪的微光,那股微光汇集成流,流向了宝莺的身体,像无数个小小精灵,修复着她残破的身体。
等阿余反应过来,宝莺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其身体上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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