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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舌战群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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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谢岩又跟赵佩兰回屋说话,找她拿了田契。

几张有血手印的田契,他都拿走了。

这东西他要带身上,每天看一看,好提醒自己,软弱会有什么下场。

乌平之吃着包子等着,跟陆杨聊天:“谢岩真是没长大,辛苦你了。”

陆杨觉着谢岩挺好的:“他年纪本来也不大,以前心思太单纯了,我在家教教他,你在外头也教教他,他人聪明,愿意学,以后就好了。”

乌平之真是佩服他:“我还以为这世界上只有我能受得了他这个性子,没想到人外有人。”

陆杨听笑了:“肯定啊,你又不能给他当夫郎。”

乌平之呛到了。

今早都不想跟陆杨说话了。

还认真思考起娶亲的事了。

谢岩从屋里出来,跟陆杨依依惜别,上了马车,拐过街,跟乌平之往私塾去。

再过一条街,他就跟乌平之说:“我们今天能不能告假,先去一趟县学?”

他主动说了缘由。乌平之没病,身子好着,谢岩不怕气着他,三件事都说明白了。

“我想了一晚上,咽不下这口气。又欠着教官的银子,我们还钱去吧。”

乌平之没冲动,反问他:“你咽不下这口气又怎样?你去了县学,舌战群儒啊?你说话都不利索。”

谢岩说:“我想了一晚上,我知道怎么说。”

他重复了“想了一晚上”,乌平之看他神色平静,点了头,“行,陪你走一趟。你要是吵输了,我帮你骂两句。”

他吩咐车夫转弯去县学,转而跟谢岩说:“上私塾就这点好,银子给得够多,就是小老爷,先生训两句算了,不会随便拿退学相逼。”

等他们到了县学,再让车夫跑一趟私塾,帮他们请个假就行了。

谢岩记下了,他说:“银子真是好东西。”

乌平之顺道往他精神上施压:“你记得你上次要拿担保银子的心情吗?银子就是好东西,能救命的。”

谢岩记得。

他因此更生气了。

他拿了银子没乱花,是去给陆杨抓药的。

如果他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是不是还要来家里抢?

这都是他经历过的事,一想就心绪难平。

“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他们。”

乌平之真是期待。

书呆子会怎么教训人呢?

另一边

陆林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啊?”

陆杨笑道:“也没什么给状元郎的恩师们送点包子吃。读书人也要吃饭的嘛。”

礼多人不怪。

陆林当他送礼的摆摆手让他早去早回。

“趁着热乎赶紧去让人吃口热包子!”

陆杨笑眯眯走了也往县学去了。

他从铺子里去县学离得近一些。

谢岩那边在路上耽搁了车子绕路要远一点。

两边隔着时间差谢岩坐车依然早到一步。

陆杨是夫郎不是县学的学生不让进去。

他说:“我是来还钱的我夫君昨天在这儿借了教官银子这不我一早就过来还钱。”

他给门童塞了一只肉包子。

门童问他:“你夫君是谢秀才?”

县学难得闹出动静昨天下午的事转瞬就满书院皆知。

陆杨点头道:“是他我心里记挂着一早就来了劳您通传一声或者让教官出来也行我还了钱就走。”

他见了人就要问问。

门童啃着肉包子香迷糊了还不放人疑惑道:“可是谢秀才刚来了也是还钱的啊?”

陆杨一听心急如焚。

他家这呆子不好好读书跑来逞能万一又被欺负了怎么办!

他张口道:“对呀我就是看他没有拿钱袋急忙忙追出来给他送银子你看他没拿钱怎么还?”

谢岩都进去了他不能空等在外头。陆杨又说:“我还给教官拿了好些包子我常听谢岩提起他们这都是恩师。眼下他不在县学读书了我想拜见也没法子今天来一趟我夫君也在你就放我进去我送了包子还了钱跟我夫君一起出来你看行不行?”

他是家属有来历的。

县学教官们对谢岩也挺好的门童都知道。

陆杨再给他塞两个包子他揣怀里同意陆杨进门了带他去找教官们还钱。

教官的值房里正热闹着。

谢岩今天还敢来县学引了一帮人过去看情况。

领头人是袁集也是昨天拿孝期和人品说事的人。

谢岩本来就咽

不下这口气,还琢磨着怎么找人算账,袁集带人来了,正合他意。

他先给教官们行了学生礼,把银子还了。

昨天帮忙垫付的教官有三个,大家一起凑银子,帮谢岩退了担保费。

这头结束,身后的嘲讽声就来了。

“厚颜撞骗,还要教官们帮你垫补,你怎么有脸再来?”站袁集身后的一个书生提声喝道。

谢岩看向他:“我今天是来还钱的,你要是长了眼睛,就该看见了。人说见文如见人,你往昔作文我都看过,前后不搭,主宾不分,无开无合,不知所云。人都这样,写出糊涂文章也是正常。”

这书生后边的人抢步出来,说:“你的文章又写得多好?”

谢岩转移目光,看向这人,平静道:“我不才,文章写得比你好。达者为师,好教你知道,你只知拆字解题,不知分层次叙述,前文后语两气相冲,乱七八糟,狗屁不通。”

“你胡说什么!都是廪生,瞧不起谁!”

哦,上一个人是廪生。

谢岩再次换人骂:“我是魁首,与他之间隔着名次,我瞧不起他,也瞧不起你。你不服气,那也说说你。你题意不解,势如破竹,让你写文你提刀,这样莽撞粗蛮,弃笔当屠夫吧。”

谢岩顺着他们的排位往后看:“你也别急,你正相反,你解题犹如鬼打墙,来来回回扣字眼。拉磨的驴子能磨出细粮,你拿笔只会写烂字。”

袁集看谢岩一改本性,一串骂过来,把人都带偏了,又强行把话题扔到谢岩身上。

“你算什么东西?欠债不还的无信无义之徒!你……”

谢岩拍桌而起:“本县县官张大人已经为我翻案,你再不依不饶污蔑我,我们就对簿公堂!”

他坚守本心,也骂袁集的文章:“再说你,你心浮气躁,文字张牙舞爪,只顾毒辣不顾解法。先生说,不修文心不作文,不修德行不成才。你退学吧!”

……

值房里吵起来了。

这就是谢岩想出来的教训之法。

和村里人,他讲不清道理。和读书人辩论,他孤掌难鸣。

昨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晚上的反思过后,他想明白了,攻人要攻心。这帮人想科举,就得写好文章,骂文章比骂人的伤害性高。

恰好,谢岩不会骂人,就会骂文章。

他又是魁首,占着名次,说人文章写得不好,有理有据,别人骂他,还得

先比他考得好再说。

读书写文,最怕知道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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