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赶考(1 / 2)
过了生辰,陆杨就收拾行李,准备跟谢岩一起去府城。
衣裳鞋袜都准备妥当了,给谢岩拿了两套书生袍服,再有两套棉制道袍、三身?褐。
赶路穿?褐,路上做点什么都方便。到了府城,平常出门、应考,就穿道袍。有应酬,跟书生之间有诗酒会,就穿袍服。
过了清明,天气就转暖了,到四月里,已经穿不住夹袄,怕早晚寒凉,陆杨又收拾了两条毯子带上。
他自己的衣裳就简单,两身?褐,两套长衫。
他没什么应酬,衣裳不用换那么勤。要跟谢岩一起出门的时候,再换长衫,这样走出去,谢岩脸上也有面子。
另外把谢岩用惯了的砚台和两支被他修剪过数次的毛笔拿上,他说这个写感好。
纸墨不用拿。他们县城没有码头,去府城是走陆路,一路颠簸,没有写字的条件。
陆杨又去医馆,找郎中买了几种药丸。
万一有个头疼脑热、肚痛腹泻,可以应急用用。
另外就是干粮、水,以及银子。
都说穷家富路,太富也不好,他就拿了十两银子带身上。
家里没人能管事,赵佩兰的性格还是太软了,陆杨没动账面上的银子,给铺子里再留五两银子备用。他们最多出去半个月,这个足够了。
他还跟丁老板打过招呼,万一有个应急的事,就让丁老板支几两银子搭把手。如果事情很大,就去乌家找乌老爷帮帮忙。
他们上次挣了一百九十多两银子,他换了五张银票,两张五十两的、两张二十两的、一张十两的,余下四十多两银子留身上花。
这阵子花销大,这头安置妥当,余银无几。赵佩兰捏不住银票,他们带身上风险大,陆杨稍作思考,交给乌平之保管。
乌家家大业大,不会在意这点银子。等考完再拿回来。
乌平之为此很惊讶,当天看他们的眼神都闪着泪花。
陆杨忍不住提醒他:“只是放一下,不是送给你的。”
放一下,乌平之也感动。
这银子不是小数目,放他这里,是信得过他。
他当天跟他们保证,这这那那,洋洋洒洒,说了半个多时辰,还想立字据。
陆杨听得头疼,让谢岩招呼他。
他有做包子的手艺,烙饼也会,干粮就自己做。
一般走在路上吃,都会选择烙饼,饼子做干巴一些,难啃,
但保存时间久。
乌平之说他们每天最少要在野外吃一顿饭村落之间有距离到下一个县城也有路程抵达府城之前以赶路为主有五到七天的车程。
陆杨想了想带了个小铁锅再拿五斤面粉、一斤盐。
既然是要在野外吃一顿那肯定会歇脚生火他就拿铁锅给大家煮面疙瘩吃。
还能用铁锅揉面能吃个手擀面。
这回去府城还有几人同行大多是私塾的同窗有部分是别家私塾的书生甚至有人是坐馆的教书先生。
都是乌平之结识的人他家里安排不下每逢考试他都会跟家中伙计说提前租个小院子到时安排朋友们住进去免得到处找住所还要跟人挤一窝吃住不好没精神应考。
商户人家拉拢书生们是常见的事乌平之说得坦荡。
科试并非全部秀才都要考县学教官们只需造应试人员的名册考生要亲自填写。都是常规内容姓名、年龄、体貌、籍贯、三代直系亲属姓名、入学情况、有无处分等等。
办这事他们去县学排队又跟袁集等人碰了面。
这些人只有欺压弱小的气焰没有容人之量更不会承认自己的不足。前阵子谢岩先把袁集骂了数次后来他手上的事多了还说要去骂另外几个人都是零零散散的骂没有对待袁集的攻击力。
但他早前写的文章批语在书生圈子里流通不仅是县学的书生看今年许多应试的考生还特地找门路寻摸文章来看。
如此一来周边全是议论他们文章的声音。谢岩还没怎么骂他们就文心破碎了。
今次碰面个个都是一副憔悴面孔偏偏眼底有着呆滞又疯狂的执念。他们不再是为了乡试资格应试而是为了证明自己。
考期在即谢岩不惹事老老实实排队。
他们发现谢岩各自盯谢岩看几眼也没惹事。
这头结束他们便能出发了。
他们两口子不用赶车就坐乌平之的马车。
是一辆有顶棚的马车棚子很简约有点像架子床的构造底板之上打下四根木桩木桩上撑着一个棚顶。
四面比架子床留出来的空间小都做了大窗格。平常赶路四面透风不憋闷还能挡雨遮阳。
乌平之跟他们介绍:“这是夏季赶路的马车
陆杨很有兴趣,里外打量了个遍,也问造价几何。
人挣钱是为了过好日子,好日子的概念具体了,才知道攒钱做什么,这样才有奔头。
陆杨喜欢给自己定实际一些的目标,好吃、好喝、好穿、好住。
马车属于“行”,排行靠后。他听听就算了。
他顺道问乌平之:“你有门路买到小马吗?我想买一匹小马。”
乌平之有门路,跟他说:“只能买到公马,母马很难买。”
有些草原商人会卖马,马是战略物资,好马尤其是。
公马少量多次的散卖,是他们的营生。母马就不行了,母马能配种生小马,好马配好马,一代代繁育下来,有了足够数量,就是战争。
谢岩也想买马。
他要买三匹,陆杨骑一匹、牵一匹,他要跟陆杨一起,就要再买一匹骑着。
乌平之也说可以,“有钱,想买什么买什么。”
能不能用到自己身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马的价格浮动很大,价低的时候,一匹丝绸可以换一匹马。这是真事,现在拉车的马就是一匹丝绸换来的。
但价高的时候,只收金子。三两金子起步,折算成银子,需要三十两。
常价的马,一般在十五两左右。
乌平之摇着折扇,路上颠簸摇晃,他都要保持翩翩公子的风范,悠然道:“我们做生意,讲究一个奇货可居。马本来就少,是有底价的。他们稳定的供货,一直能卖马,生意会平稳,很多当时想买,又不那么着急的人,就想等着下一回。在此时,马商只要制造出一种不知下回是猴年马月的假象,这批人就会着急下定,把银子花了。
“马价上浮,一般多见于这种原因,故意炒价。少数情况是真的死了很多,价格匀到每一匹马身上,自然涨价。然后就是品种差异,就像布料的价格一样,粗布跟绸缎肯定不是一个价。同一种料子,染色不同,价格也有不同。我们这种人家买马,不宜招摇,买个二十两左右的马就够了,比普通马有耐力,体型漂亮,可以拉车,可以驼人,走出门有面子,又不会让人眼馋嫉妒。”
他最后说:“嗯,小马驹的价格可高可低。路远,它们过来很难,看小马情况定。”
谢岩也在盘算银子,心道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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