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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圆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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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陆杨赶早去赌坊下注,结果发现赌坊只押宝院试童生,看谁能取中秀才。科试结果无人在意。

陆杨再问,赌坊的人就说:“等明年考乡试的时候,我们也会坐庄,看本府县有哪些秀才相公能取中举人。”

反正今年是无人在意。

陆杨撇撇嘴,真没劲。

两场考试相继出成绩,跟赌坊押宝一样,科试成绩无人问津。到府学看榜,听学政讲话就够。

谢岩名次稳定,一如既往,逢考就拿第一。余下一些勉励的话。

拿第一,他就又被选为廪生,还是决定在私塾上学。这头散场以后,他跟府学教官说明情况,当天又见了学政一面。

朝廷下派的学政大人,大多是京官当任,对所辖之地的生员有考核之职。他们任职期间,提督过的生员人数,是回京述职的重要政绩之一。

今次见面,学政大人跟谢岩说明了府学的教官人数、学问,再说藏书、教学,还有结交人脉的方便之处。因谢岩说他家中只剩老母和患病的夫郎,这种条件供读书生实在太难。朝廷的廪膳补贴,又不足以养家。他并未强求。

读私塾的费用,要比供养一家子在府城的生活费低一些。这位大人稍有暗示,看谢岩那位朋友能否再支援一二。

谢岩依然记得有些廪生是没有在官学上学的,这回又问一遍。

若是可以,他想在府学挂名,廪膳不廪膳的,他不惦记这点银米,他想看府学的藏书。

这就是请假了。

谢岩还有陆杨看病的方子在,他带陆杨看过府城的郎中以后,回家都默写下来了。今天并未带在身上,说出来却顺溜。

几个郎中都说陆杨是年轻才有得救,这病严重。离不得人。

他再讲陆杨对他的恩情,已是眼底含泪。

他能重回考场不容易,夫郎对他这份情义更是难舍难报。

再者,谢岩在私塾过得不错。那里氛围好,能花大价钱去上私塾的人,除却个别被家里强送来的,都是勤学好问之人。他们只求考出功名,名次之争不明显,对有才之人是请教多过打压,这个氛围下,他读书都高兴。

官学里,可能是地位高人一等的原因,也或是名次与利益挂钩,再有人脉积累的诱惑,许多人拉帮结派,早早勾心斗角。他不喜欢。

一般学生请假,都是自己生病、父母生病,他这虽是

夫郎生病也算情有可原。学政大人松口了。

名次不改这是他应得的。但规定每个季度最少要来一回。

以季度算三个月来一趟府城不算过分。

谢岩欣喜应下

这头定下就剩生意的事。与合作商人吃饭的日子定在明天今日空闲乌平之尽地主之谊带他们夫夫俩在府城游逛。

府城有码头陆杨还没见过码头三人一起去看。

码头附近和陆杨想的一样许多扛大包的劳力在光着膀子干活。

附近停靠的船只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着各异。商户多随从的护卫多。这一处多是男人在劳作附近有很多院妓、船妓小哥儿小姐儿都有。陆杨还看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在招揽客人与人嬉笑怒骂。

人多货多种类繁复。

凡是在府城商铺看见的稀罕货在码头多转转都能找到上游卖家。

这里的客栈街连街与客栈背靠背的房屋则是许多暗门子也叫暗娼。

这就跟陆杨想象的不一样了他以为码头这种地方应该是仓库多、卖吃卖喝的多、住宿的地方多没想到是妓子多。

仓库还要再远一些过了这几条热闹的街有许多不起眼的民房。这些房子就是仓库了。放货又住人。

而与仓库背靠背的一条街上则是一个超大型的集市。

临街商户开着门生意却不在屋里做也跟别的摊贩一样到街上支摊子、摆货。

乌平之家里做生意对这处熟悉跟他俩介绍:“这些货物不仅是府城商人会买还有许多在府城歇脚的游商会看看。商人拿货基本就是东边的货拿到西边卖挣个差价。沿着这条运河到处是商机。”

陆杨心脏怦怦跳。如此说来他只要有门路在码头附近能支起小摊子山货的生意自家就能做起来。

乌平之肯定点头:“对是这样。就算只做一回买卖也是一回有一回的挣头。看货、看价、看行情没谁一开始就是长期的买主回头客慢慢攒。”

来都来了到里头转转、看看。

陆杨没打算从府城带货回县城卖他也不是开杂货铺的。此番过来只看不买。

结果他家状元郎听见有人吆喝着卖药材一串串的药材名里又听见了人参的名字硬是把他带过去看人参。

陆杨就不想买人参。把他们家的铺

子卖掉都不够买一根的!

乌平之则饶有兴趣,跟过来瞧瞧。

他也让陆杨放宽心:“只要不是急需,没有被人强买强卖,以你们目前的家底来说,人参是买得起的。”

急需就会被抬价,强买强卖不必多说,乌平之已经说过他在府城给父亲看病时吃过的亏。

谢岩显然记得这件事,虽是冲着人参来的,却在摊子前看了很多种药材。

他肯学,对这件事上心,陆杨常吃的药材他都认得,药性也都了解。如此在摊前说道一二,摊主还当他是懂行的。

他身上文人气质重,吃过苦,心思还是纯净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少爷。乌平之穿得富贵些,有些商家子弟的气质,看着像掌柜的。

谢岩又紧紧牵着陆杨,一看就是两口子。

这摊贩眼珠一转,当乌平之是陪家中少爷来采买的,与他搭话,问问要什么货、各是几百斤,又是哪家人。

药铺、医馆也是有名号的,响当当的名号摆出来,满街的药商都要凑过来。

名号响亮,病号就多。病号多,药材就用得快,这是大买卖。

乌平之也不恼,笑呵呵说:“我家少东家还没接管家业,今天就出来转转、瞧瞧。”

谢岩听见这句,震惊回头看了他一眼。

乌平之继续道:“他平常也会研究一些医理,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做生意么,就是要与人为善。

忙的话就算了,闲来无事,与人搭话聊一聊没什么,万一成了呢?

这摊贩就说药材的二三事,做这个生意,他们自家会采药,还会到山里收药,也会种植药田、养药虫,每一份药材都要经过一番炮制处理,才能拿到外头卖,不是什么新鲜的药苗苗都能拿出来的。

药材有易得与难得,还有药材讲究年份。年份久了,药性好,价格自然贵了。

好比人参,几年药性的小东西,跟十年、百年的老参价格差距大。

谢岩感兴趣,问他:“产地呢?”

摊贩笑呵呵说:“产地自然也有差距,有的地方是深山老林,当地的老猎户进去都能迷了路,往里面去挖参,野兽毒蛇自不必说,单是山林迷路这一条,就是拿命换参。人命值什么价?出了山,还有人劫货。都说好参沾血,这可不是玩笑话。”

他这个摊子的人参只有三根,不是险地所出,年份最高的才十年,价格一般般。还有一根伤了根茎,

坏了品相。

药性就集中在这部分这根人参叫不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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