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入局(1 / 2)
当晚,城主徐盛借金宅大摆庆功宴,广邀城中豪门望族,举杯同贺。
林声笙自然受邀入席,位上座。宋安目盲、腿瘸,行动不便,林声笙放心不下,便拉他相挨而坐,还时不时地替他夹菜取食,甚至端着热汤,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喂给他喝。
因她所坐之处离徐盛极近,徐盛一斜眼便能瞥见她与身旁男子的亲昵举止。
她明媚甜美,而那男子,清雅脱俗。
还真是一对璧人。
这句话竟自然而然地浮于脑中,徐盛愣怔片刻,脸色一点点沉下,手里的酒盅几乎被攥碎。
两刻钟后,敬功臣酒。
徐盛特意换了一盏金樽,从主座高台徐徐而下,步伐慵懒,神情恣意,似是醉了。
他挑眉冲林声笙笑道:“林大师,才半月未见,你与你这大师兄,好像不一样了。”言罢,他仰头将满樽烈酒一饮而尽。
见徐盛一口闷,林声笙双手举盅,一时不知这酒该喝还是不该喝。
宋安起身,触着林声笙的小臂摸到她手里的酒盅,强行夺过,也一口饮下,回道:“自然,不,不一样了。我说过,我,我要娶她。”
“哦?”徐盛眼眸微眯,“看来这桩婚事,林大师同意了?”
他说这话时,犀利的眸光直冲林声笙而去,语气中的质疑与嘲讽抑都抑不住。
正如徐盛所料,林声笙哪肯轻易嫁给宋安,方才的亲密之举实为做戏。
林声笙赴宴之前,金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定要竭尽全力,激出徐盛心底的妒意与怒火。
人在愤怒之下,必失理智;丧失理智,必生破绽。
而刺激徐盛之法,便是与宋安亲近。
林声笙盯着眼前面容泛黑的徐盛,又惊又慌。那法子她本是不抱希望的,只是照金夫人之意破罐子破摔试试罢了,没想到竟顺利生了效,难不成,难不成这定国公,还真看上她了?
“林大师?为何不作声?”徐盛打断林声笙的思绪,笑里藏刀。
林声笙不敢看他,垂下眸子,咬咬牙,点了点头。
“嗯,正如国公所言。”她这般回道。
闻言,徐盛笑容僵住,有那么一瞬间,他假惺惺的神情失了控制,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扭曲成一团,狠戾的杀意外溢而出。
然而,周遭已有宾客开始起哄,没一会儿,满堂尽是恭贺之声。徐盛恢复常态,笑容肆意起来,但见他提着酒坛,饮了一樽又一樽,还命人将歌艺表演提了半个时辰,以此为林大师庆贺。
一舞一曲,一酒一盅,宾客微醺,喝彩不绝。
是时,音律一转,几个模样乖巧、装扮漂亮的金宅小丫鬟排着舞阵上了台。
徐盛,金顺,金夫人三人相识而笑,甚是满意。
那位于舞阵最中间的丫鬟,青纱遮面,额画花钿,身形曼妙,舞姿灵动,仿若漂浮在风中的羽毛,轻轻摇曳,又仿若流连于繁花中的蝴蝶,缤纷灿烂,令满堂宾客看直了眼。
一盏茶后,曲音停歇,丫鬟们纷纷退去。可宾客们尚未尽兴,就唤住那中间的丫鬟,让她再跳上一曲儿。
丫鬟浅浅笑着,一面舞,一面清唱起歌儿。
“羊羊羊,跳花墙,花墙破,驴推磨,猪挑柴,狗弄火,小猫上炕捏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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