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熄灭(2 / 2)
她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听见这些话,剑刃将窗帘布划出一道小臂长的口子,布匹后面是油腻腻的大团黄油,还有半生肉块才会有的腥味。
露西恩本能皱了皱鼻子,她的头脑很恍惚,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
她抽出剑刃,那团影子就缩下去,软趴趴得雍倒在地面上。老迈的火鸡肉质很硬,鸡翅很难切割,露西恩此刻深有感触,她从大概是肩膀的位置一剑下去,听到关节骨味吧分开的奇特声音。那些痛呼的声音越来越大,内容也涉及很广,作为今天需要上桌的食材,亨利特子前谩骂着一切,他骂国王是个靠女人获得王位的杂种,侯爵夫人是傍着杂种敛财的货,他骂那些受宠的臣子,也骂领地比他更大的公爵……
他的左肩发出同样的味吧响声,腥味话过窗帘,在一片狼籍的房间内弥散。他终于不再骂了,也没有力气小声地痛呼,亨利特子爵委屈地鸣咽着,他举不起手臂,却小声祷告着,祈求创世神救救他。露西恩漠然地听着这些话,她的手臂已经发麻了,几乎握不住剑柄,腿边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抱住??她低头,看到满脸泪痕的妮娜,她抱着那半个花瓶,眼睛里闪烁着仇恨。
那双修长美丽的手现在以古怪的方式担曲着,露西恩的动作停下了,她愣愣地看着那双手,那双泡茶清扫都能做得雅致细心的手。她的喉咙时都无法发出声音,有种古怪的沙哑:
“你的手怎么了?”
妮娜强撑着没有眨眼,眼泪却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她的手腕外翻,十根手指里有六根都肿大得离谱,关节不自然地向两侧扭曲,像是长歪的树根须。她坚持用这双手抱着那半个花瓶,脸上透出坚决的意味,露西恩像是突然醒过来,她双膝一软,差点跪坐到地上。
她将这个残局让给妮娜。
猩红色的窗帘绒布下露出两条腿,穿着舒适贴身的绸裤,露出的半截脚腕皮肤暗淡打褶。这是一头老迈的野兽,但他依然是野兽,他已经因为失血半昏迷了,却还时不时弹动几下,吐出几个词。妮娜像是受尽委屈的母狼,她高举起那半个陶瓷
花瓶,对着露出的脚腕狠狠砸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她并不解恨,又抢过那柄宝剑,毫无章法地乱劈乱砍,将两节枯枝一样的脚腕砍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她愣愣地抱着宝剑,却没有掀开窗帘布的勇气,甚至被血腥味熏得干呕起来,胸口起伏着深喘气。
露西恩坐在地上,她已经脱力,只能勉强抬起胳膊,抱住了妮娜的腿,然后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用安抚婴儿的手法轻轻拍了几下。她轻轻地说:“对不起。”
她是子爵夫人,本来有机会察觉得更早,可以看到那些低等女仆的惨剧,但她没有;她本可以认清子爵的本性,采取一些遏制他淫行的手段,但她没有…….
她沉浸在自己的不幸里,对其他人的不幸视若罔间,宁愿做一个瞎掉双眼,药聋耳朵的子爵夫人。是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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