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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试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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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宛看着没入小厨房的两个背影,嘴角不自觉升起一个恬淡的笑,转过头却正好与梁蕴品漆黑的眸子对上,心蓦地跳漏了一拍。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如今没有仆人在侧,他身为外室,理应伺候梁蕴品才对,于是慌慌张张起身,拿起一壶热酒,“今日小满,雨水渐长,大人可要喝点酒暖暖身子?妾身给您……”

“别那么叫自己。”

“……啊?”

梁蕴品将倒了半杯的酒囫囵饮尽,抬眼正色道,“那日所言,‘代价’一词非我本意,我只想叫你认清利害关系,主动退缩,并没有要强迫你做小伏低的意思,因此你也不必自降身格。”

“往后我们还是以平辈互称即可。你若不介意,以兄弟相称亦可,你不必再拘着自己。”

非你本意……么?

陆宛的心似被揪出一个角,无法顺畅流淌的血液在褶皱处凝成一道道瘀结,骤然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他必须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道,“我已是大人的人,大人愿意与我称兄道弟也可,令我为奴为婢也罢,祁璐都欣然接受。”

梁蕴品眉心一蹙,似乎想劝他不该这么固执己见,又斟酌半天不知从何说起,最后通通化为一声叹息,“你欲如何,都行。吃饭吧~”

“……好,我为大人添酒。”

酒过几巡,细雨将歇,小厨房内传来乒铃乓啷的碗筷声,夹杂着一丝嬉闹谩骂,衬得屋外格外宁静。

梁蕴品抬眼瞥向斜对角,见男子面色绯红,眼角微微耷拉着,正盯着眼前一盘粉条肘子出神,突然出声问道,“你曾到汴都居住,可曾吃过三鲜斋的粉条肘子?”

“嗯?”

男子有些怔愣地抬起头,滞后片刻才答,“不曾。但父亲曾为我带回丰隆汇的牛肉条,吉祥铺子的炒米,还有念安堂的豆粉糍粑……这些,我都很爱吃。”

梁蕴品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京城名小吃,确认对上了之后轻哂,“你怎么像个孩子,竟爱吃些零嘴的小玩意儿。”

“在汴都时,我本就是个孩子。”

他嘴角漾起一个怀念的笑,梁蕴品直到这时才发现??这人右颊有个很浅很浅的梨涡,非得笑到极致才能看见。

“那宣州呢,在宣州住的时日,喜欢吃些什么?”

梁蕴品若无其事地夹了块肘子放到他碗里,“等哪日一心到宣州办差事,可以让他带点你爱吃的回来。”

“宣州……宣州菜很好,但我最爱吃的,还是我娘做的松鼠鳜鱼,还有桂花藕粉打糕。”

男子的笑容逐渐敛了些,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再也吃不到了,眼神暗了下来,又想起梁蕴品的问题还未回答,于是努力撑起一个勉强的笑,“屏松楼的手艺最接近我娘,但有些菜式不及我娘做得美味。”

“好,那改日便把厨子接回来,安置在你的小厨房里,你想吃什么便让他做。”

梁蕴品说得稀松平常,似乎暂时忘却了自己的六品官之位,没财力也没权利挖来一方大厨,男子也似乎没意识到这点纰漏,他抬起眼看向梁蕴品,眼神有些惊愕,却亮晶晶的。

像极了梁蕴品在城南见过的,刚出生一月有余的小狗。

“大人,”男子突然道,“祁璐虽亲缘惨淡,命比纸薄,但此生最大的幸运便是遇见了您。”

梁蕴品停下著,顺着男子炽烈的目光回望过去,良顷一勾嘴角,“可我到底不曾为你做到些什么。”

“你若觉得这片屋檐安全,便长久地住下,从此我的府卫也是你的府卫,那群恶人不敢找上门来。”

梁蕴品掏出手绢,拭去嘴角的脏污,绣着剑兰的一角从指缝间垂下来,犹如图穷匕见。

“所以……能否告诉我,那群夺走你家产的亲戚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梁蕴品冲男子淡淡一笑,将手绢置于冰凉的石台上,“权当是我的私心,想找出他们的破绽,为你讨回公道,可否?”

男子呆愣片刻,而后眨了眨眼,笑容逐渐淡去。

他倔强地抿直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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