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闹得家宅鸡犬不宁(1 / 2)
东夫人悠然地过问尚在病中的凤家夫人,少不了几句寒暄。
二位不再是亲家的亲家,走了几个过场的客套话,对话停歇。东夫人果断告辞,脚迈出府门,踏上自家车架,儿子坐在轿厢内运功疗伤。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东夫人点他,“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况且你还不是王呢,安能有人人都喜欢你的道理。美得你。市面流通的通用货币,上到曦和,下至太清,都有人引认为粗鄙,何况你一个心思比海深的人。”
她揭起卷帘,遥看凤家后院的方向,“旁人不喜欢你,这也是没有法子。天下之事,唯有情爱二字强求不得。”
说到最后,都成了叹息。
“娘亲……”东风放低声语。他身体心灵都受重伤了,娘亲还一个劲地撒盐,有这样当娘的吗?
“我就你这一个儿子,我也不是生来就要当人娘亲的。”东夫人笑他,“而且,即便我松了口,断绝了关系,没了那段姻亲练习,你也打死不放手不是?”
胸膛裹着的纱带溢出了血,衬得少年郎面色愈发苍白。他拧着眉头,挑着几根青筋的神色颇为凝重,人在提着一口气与吁出间,吐出几个字,“不放手。”
“不是置气?”
“不是置气。”
“你心仪她。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娘亲!”
“得了吧。十杠子砸不出个屁来。你瞒得了你老子,还能瞒得过我?”
东夫人一甩帕子,埋汰她这其他地方争气,偏生在自己婚姻大事上尽犯浑的儿子。
“就凤家那小姑娘,惯能来事的,你前脚被退了婚,后脚,她就能招五、六个上门女婿。以前是你情况好,纵然憋死不表白,叫人家明白你的心意,她也跑不掉。当下,你失却先机,还成日整那一套虚头巴脑的,有什么用?”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离旧香巷,前往凤家接待客人用的留客天。妇人放下棕黄色的卷帘,飘着药草味主母大院淹没在森森绿植后方,风吹落栀子的花香。
很多事,错过了,延误掉大好时机,就悔之莫及。
她这儿子,哪都好,就是太年轻。
性子随了她年轻时的样子,凡事憋着不肯直说。
她本以为这桩婚姻大成,能了却她年少未完成的心愿,没想到,母情子继,她当年如此,儿子现今也如此,倒像是她活生生亏欠黄家似地。
她这代还不完的债,就由她儿子来还。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黄知善没能稳妥的,她不找她清算旧账。那对方女儿欠下的债务,她可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一一讨还。
母债女还,可就怨不得她了。
笃定儿子能再创高就的东夫人言道:“旁的我都不理会,你逮住凤家的二女儿,要如何料理,都随你。只是,她的娘亲黄知善,典雅端庄。人身体弱,常年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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