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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酒酽春浓难如登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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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云轻进阶不成,跌作人形。

他度过了一段极其难熬的时光,尤其是侍奉的主子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角色。

凤箫声娇生惯养惯了,呼奴唤婢,轻轻咳嗽一声,都有三、五个丫鬟鞍前马后地问候。脚不沾地就有人拿来盆子梳洗,刚坐起身随侍的侍女就自主卷起了帘帐。

十年如一日地被人捧着、敬着,以自我为中心,要众人围着她团团转才好。

凤家老爷凤来义偏心,只认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儿子凤金缕,可也没主动克扣姐妹俩的月钱。

毕竟是他们凤家的人,养差了,传出去他脸面不保。

其次,还有什么能比这两位女儿更能当做以物换物,权钱交易的筹码吗?

他占据了父辈的名分,甭说给孩子们相看个他中意的人家,便是捂住面门,活活打死,府衙也会当做一桩无伤大雅的家务事处置。

父杀子、夫砍妻的惯例多了,早就见怪不怪。

只要保住大局不乱,关起门来虐待家人官府才懒得打理呢,还惹得一身骚。

安心养病的夫人是不管事的,她日日窝在寝室内,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两、三次。有离谱的传言说她莫不是死了。

有消息说,凤家老爷和夫人的婚姻,非是良缘,实为怨偶。

他们的长女也延续了父辈的不幸,嫁了一个人里人外两副面孔的薄情郎。

呱呱坠地的孩儿还没足月,就因端的茶水不合雷大贵心意挨了一顿毒打。

彼时,进入凤家几个月的夜云轻,分不清自己的定位。

他当森蚺当惯了,化形为人是头一回,什么事儿都要重头学。就更理不清他在二小姐心中是一只可有可无的玩宠、低眉顺眼的奴仆,亦或者投桃报李的良缘。

“你不在啊。”凤二小姐用足面抬起他的下巴,下颌压着掌浅横韧带,眉眼弯弯。

一股莫名的凉意从脚心窜到了心尖,夜云轻一个战栗,全身像是过了雷电。

他低下头,疏眉朗目转为暗淡。张开嘴,含住她的脚指头,一根根吮吸着,足有二小姐脚掌长的蛇信子绕着她的脚踝,妄想能压迫进她喉管的一天。

酒酽春浓难如登天,争如黄昏形单影只人消瘦。抱着孩儿赶回娘家的凤霜落,在缺了一块的弯月下默默垂泪。

她嘴角的淤青还没散,襁褓里抱着的娃娃已进入梦乡。

要替姐姐打抱不平的凤箫声,被老爷下令打了十几个板子,仍不肯认错。故追加了不少责罚,事后被下人强行关回屋里。

夜云轻仰望着站到屋顶的凤霜落,迷茫对方是在寻死还是觅活,垂下的泪水是否为悲惨的命运而流。

得不到父亲的关爱,也无娘家的关照。明明是一血同宗,嫁了人就仿佛什么也不是,去哪都得不到承认。

道与常年患病的娘亲,反而会连累到对方害病。唯一支持自己的妹妹有心相帮,力有不逮……

想来人类也未必能明白自个的事,何况他一个森蚺出身的异类。

戏剧里哼唱的妖怪报恩,夜云轻学了很多。

他懵懵懂懂地摸索着世俗灌输给女娃娃们的以身相许的道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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