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就怕会被一网打尽(2 / 2)
大多数人浑身赤裸,任由奴隶主扯着他们的身子,向客人们展示他们的身体。要进食时,他们得跪伏在地上,在狗盆里吃。有的甚至得在泔水桶里,跟猪一同抢食。
明明都是人类,各自的处境却千差万别,仿佛另外一个物种。
殴打、责骂,时常都有,挥舞在身上的棍子,打着他们青一块肿一块,有的人喘不过气,倒地,死了。旁边人也只是盲目地观看着,都习以为常了。
被烙下奴隶烙印的那一日,他们就再也回不了头。
不应该这样。凤箫声认为不应该这样。她脑子笨,所学的知识像水一样流过流过了就流过了,再想不起来,也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语,引得人人振臂高呼。
她见过的最厉害,最崇拜的人,就是她的姐姐凤霜落,连师父寒江雪都要退避三舍。
在她心中,姐姐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知书达礼,温文尔雅。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仿佛天底下就没有能难得倒她的事,没有能够击败她的人。
姐姐是最好的。她所走过的路,只是一路追随着姐姐而模模糊糊形成的一种拙劣模仿。只是姐姐走起路来,总比别人不同,看着就赏心悦目。而她在姐姐走过的足迹上,在大雪纷飞,掩盖万物的道路上,蹦蹦跳跳。而且不会规行矩步,也不愿意去学。
一日午后,阳光正好。凤箫声忘了那时发生什么事了,只记得姐姐温和的笑容。眼里的眸光清亮亮,像跌进湖水的鱼钩,银光闪闪,随便就能捕获到来往的游鱼,而她是其中最为活跃且心甘情愿的一个。
凤霜落忽有所感,刮了下她的鼻子,“看你这小眼神,放在旁人身上,该生成误会,认为对我情根深重了。”
趴在她膝盖上的凤箫声,径直坐起来,“为什么就是误会了呢?我就不能对姐姐情深吗?”
有什么能比血缘关系更为稳固的联结?
即使再憎恨、再仇怨,发自内心地期盼对方被车轮碾死,明日不再相见,或者天地崩塌,世界上只剩下血清两人也绝不见面的决然,亦打断骨头连着筋,纵使削骨换血也理不清。
如同她和凤金缕。
又或者再反过来。
即使再密切、再亲和,是姐姐喂养她长大的,她的手一直拉着她,从笃定能够长相厮守到认清不能独自霸占之中,相隔的距离并不十分遥远。姐姐忽然就嫁了人,她也被定好了婚约,从一家人变成两家人,后面兴许再碰不了面。
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到陌生到不能再陌生。也不过短短十几年。
为什么?搞不明白。
和姐姐分别的那一日,被冲散的那一天,她把死路留给自己,将生路留给姐姐,并不准备向死亡束手就擒,而是做好准备重振旗鼓,再回到姐姐身边。她认为姐姐也是同样的想法。
虽然其中会牵挂着许多的顾虑,姐姐总比她想得更多,看得更远,也有很多想法是她想象不来,考虑不到的。
那天姐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慢慢。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血肉之亲亦是相同。你不可能一直跟着我,你要自己仔仔细细地看,认认真真地选,成为什么样的人,要走什么样的路?”
为什么,为什么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没有,她办一个不就成吗?就那么难办到吗?她们的血缘关系已经那么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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