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骊龙颔下亦生珠,便与人间众宝殊(2 / 2)
柳怀远拉着李昭的手,“我现下才知生育之艰,只盼公主与孩子皆是平安。”
直到柳怀远睡下,拉着李昭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李昭睁眼望着帐顶,只觉手心都是汗,却也没有将柳怀远的手撩开。这些日子里自己也时常想着,生育凶险,自己当时知晓有孕时为何想也没想就要将他留下,难道仅仅是因着他是自己的骨肉?李昭转头看向柳怀远,就连睡梦中他的眉头都是皱着的,当初也只觉这副皮囊好看,可越是相处,越知他品性难得。
柳怀远难得一觉睡到天明,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是握着李昭的手睡了一夜。见李昭还睡得香熟,小心翼翼下了床,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出了房门洗漱。今日有赋税绢、布要入库,自己定然是要去监督的,怕是会晚些回府,同慢月说道,“今日府衙之中有事,若有事,让人去太府寺唤我。”
李时悦带着孩子来时,李昭也刚刚起身,“我本来还担心你会害怕,想着多来陪陪你,看你这般舒心,倒是我多想了。”
李昭摇头笑道,“你瞧瞧我这院中,除却身边的伺候的,宫中送来的医婆,柳府里的婆子,还有外祖母身边的姑姑,更不要说每日里都有御医来请平安脉,我现下只怕这院中要容不下人站脚了,哪里还能去想其他的。”
见李时悦身边的乳母抱着孩子,李昭说道,“将谦哥儿抱近些让我瞧瞧。”李时悦坐在床前,将孩子抱了过来让自己瞧,见襁褓中的孩子看着自己笑,道,“当真是一天一个样儿,越发好看了。”李昭将腕上的手串取下来在他面前晃着,看他圆溜溜的眼跟着来回转,笑出了声。
李时悦抱怨道,“等你生下了,你就不如此说了,他怕是仿了他爹爹,生下来到现在力气多的很,每日里的哭声大得隔着两条街都听得清楚,我身边伺候的同俩个乳母都不够他折腾的,当真是头疼。”
李昭笑道,“许是随了她舅舅也未尝不是。”
说起这个,李时悦说道,“前些日子魏尧回来时说胡人部落人心散了,如今谈判是咱们占优势,怕是再过些日子结果也就出来了。父皇派了阿悯持兵符去往前线,全权负责,想来这两日也要动身了。”
李昭摇头,“哪就那么容易,即便人心散了,但领头的又怎会这般轻易松口,父皇让阿悯持兵符去,不也是防着再有战事吗?当年一战至今,两方养精蓄锐十余年,谁也不想对方强盛起来,眼见大梁喘过气来,他们如何能甘心?要不是这两年父皇忙着处理朝中贪官污吏,怕是早就要有一战了。”
李时悦拍着李昭的手,“如何做是父皇的决策,你现下还是顾着自己就好。”
今日柳怀远有事晌午回不来,便是李时悦陪着用过午膳,等到了快要日落才离去,谁知未过半刻,李昭就觉得小腹下坠,开始痛了起来,李昭一开始以为像平日一般一会儿就好了,谁知歪在榻上等了一会儿只觉越发痛了,才让慢月去叫人。
医婆进来后见李昭这般,急道,“公主这般像是要发动的迹象,老奴扶着您到院中走走,一会儿有利于生产。”
李昭强忍着在院中来回走了几圈,就觉下面一阵湿润,听见医婆说道,“公主这是破水了,来人,快些将公主扶到房中。”
厢房里早早就有人收拾好了,只见人将李昭扶上床榻,四下窗子都严丝合缝,床前挡着屏风,几个有经验的婆子围了上来,安抚道,“公主不用慌张,一般妇人羊水破了还得个两三个时辰才会发动,您这是第一胎,慢些也是有的。现下那里不适您就说出来,万万不要忍着!”
李昭只觉一阵阵的痛,加上房中闷热,很快床榻被衾都湿透了,李昭的头发胡乱贴在身上,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慢月进了来,凑到了床头带着惊魂未定的哭腔说道,“殿下,驸马同太子都在外间候着呢,您别怕!”
李昭隐约能听见外间有男子说话,可到底说了什么也听不清楚,她只顾着强忍着力气,大喘着气说不上来话了。
一阵阵的撕痛传来,李昭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叫出声来,起初还顾忌着省些气力,到了后来痛到忍不住也只挥着手想要握紧些什么,只听到身边的人说用力,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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