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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汲汲复营营,东西连两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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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岁除夕夜宴,原本李昭该是同柳家人一起,可李洲念及柳怀远在外不能归,一人在府上不免寂寥,早早便将李昭接到宫中,与众人同乐,席上除了四妃九嫔,便是李明悯带着太子妃,还有余下的皇子皇女,李昭这个出嫁了的公主在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可也彰显了李洲对李昭的偏爱,尤其是李洲几乎整个晚上都将柳允朗抱在膝上。

宴席上可谓是刀光剑影,杀人不见血,李昭总算知晓裴素英为何要向自己求教,刘氏两姐妹明夸暗贬,一句话一个坑,将刀对准了裴素英,反而是之前被针锋相对的自己现下可以作壁上观。

李昭听着众人接连不断的声音,竟觉得有些好笑,她一直知晓,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强过其他,有时单单一面,寥寥几句,她便能知晓那人的意图。幼时她曾以此为乐,看着宫中来来往往的宫人,去猜他们的心思,应验时的喜悦让她沾沾自喜,很快她发现自己不满足了,宫人在她面前毫无遮掩的神色让她失了兴趣,有一日她偷溜进清心殿的屏风后面,偷偷看见李洲和那些大臣你来我往的交锋,那时她年纪尚小,只觉十分有趣,好奇驱使着她一次次的去偷看。

一次议事时,李昭探头去看对面人的神色时撞到了一旁的花瓶,花瓶碎掉的声响吓得她不知所措,抬头看见的就是走过来后一脸无奈的父亲,“都先下去吧!”等到殿中大臣都退了出去后,李洲转过身来问她,“怎么又跑到这里了?我不是说了用过午膳陪你去放风筝吗?可是等不及了?”

李昭眨着水灵灵的眼问道,“父亲是不赞同他们刚刚说的话对吗?”

李洲一愣,“你知道刚刚我们在商议什么?”

李昭摇头,“不知道,但是刚刚父亲说话的语气分明是不耐烦的,而且您也没说赞同啊。”

李昭有些想不起当时李洲的神色到底是如何的,只记得那日回到长秋宫后,母亲将自己狠狠罚了一顿,而后更是将她禁足了半月。

她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去质问母亲,“我不过是躲在屏风后面,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再说父亲看见我时分明是开心的。”

云诺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心思细腻是好事,可长期下去,你的心是会累的,有时候呢,你可以歇歇不想那么多。”

“可师傅教导我们‘学而不思则罔’,他说要我们多观察身边的事物。”

“那你可以观察周遭景色啊,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这些带给我们的思索不比观察人少。”

李昭听见孩子的哭声回过神来,瞧着刘袂越发激烈的言辞,不由地皱了眉头,以往最多是在家宴上同一些宗亲贵族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如此不加掩饰的讥讽倒是少见,她看向李洲,李洲一手搂着柳允朗去拿桌上的点心递到柳允朗面前,似乎对眼前的情形毫不知情,她心中盘算着,近来朝堂上也没出什么事,自己的这个二弟更是默默无闻,何事至于刘袂嚣张到这个地步。

第二日,李昭便有了答案,正日里祭天祭祖,大朝会上除了百官朝贺,邻邦送来贺礼,宣读赦书外,另封李?清为秦王,食邑皆为最上,同时下旨由贵妃代行皇后桑蚕之礼,与此相比,加封李时悦三个出嫁公主的食邑就显得不足挂齿了。

李昭还是一向的不在乎,只要李洲没有废太子,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去请太子妃来长乐宫中小坐片刻。”可后宫中那些嫔妃可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没有子嗣的,一味地冲到和安宫向刘袂道喜。

长乐宫中,李昭还算闲适,裴素英就有些坐不住了,李昭笑道,“算起来你比我小了四岁,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宫中没有出嫁呢。”

“那是陛下疼爱公主。”

李昭手上动作没停,将泡好的茶递到裴素英面前,说道,“我看着你有些内火旺盛,尝尝这个,皋卢茶,止渴明目除烦,南边有做药用作止头痛烦热的。”

裴素英听李昭这话中有话,皱了皱眉头,李昭轻抿一口,看她没有动作,平静道,“尝尝,如何?”

裴素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入口涩而苦,同自己以往用的茶都不一样,抬头见李昭面色平静的将茶喝完了,也仰头喝了下去,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这茶很是独特。”

李昭看她神情勉强,分明是不好拒绝,抬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汤腾起的热气遮在两人中间,“这茶不是这般喝的,初次喝时,难免觉得苦涩,不想茶汤在唇舌停留,囫囵咽了下去或是吐了出来,可你细细品味,苦味过后便是甘凉。”

或许李昭的话太过笃定,或是她的神情格外认真,裴素英喝第二杯时慢慢品尝,果真有一丝甘甜。

李昭似乎只是同她叙话,言语间丝毫不提肃贵妃和二皇子,“我与阿悯从小一同长大,对他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当时宫宴上他一眼相中你,想来也是你身上有过人之处。我未见你时就问过他,他说你见他第一面就不慌不忙,对上他眼时也并未闪躲,让他生了几分好奇,我当时就想,这样的女子当是冷静自持的,与他性子倒是相补。”

裴素英只能顺着李昭的话道,“公主谬赞了。”

“你与阿悯相处可好?”

裴素英不知道李昭为何这么问,自己与她不算亲密,在李昭面前,这些闺中之事还是羞于启齿的,“同普通夫妻没什么不同。”

“怎会没什么不同?”李昭看向对面躲闪的裴素英,认真道,“你既是阿悯的妻子,也是大梁的太子妃。阿悯迟迟没有成婚,也是因着这个。”

裴素英自然知道,她千里而来,为的就是这个,她是裴家这一辈中最优秀的女儿,诗书礼乐,琴棋书画皆是按着世家典范教导,她如何能甘愿潦草嫁人。她说服父亲让叔父带自己来到长安,想要来这大梁权势最盛的京都见识一番,真正落足这里时,她瞧着繁华热闹的长安,看着矗立在最显眼地方的皇城,更加坚定了自己是属于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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