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状元(1 / 2)
乙巳暮春之处,芽枝孱绿,护城河的河面上一层浅薄透明的冰早就被潺潺清透跳脱的流水冲刷殆尽。
酆都城中今日比往昔显得非凡热闹,从东市到西市,再到皇宫太极门的方向皆是人山人海。
各茶楼酒楼二三层露台的位置更是人多的要冒出来,大半身子朝着露台外探过去,看的人心惊胆颤,生怕一眨眼就掉了下去。
也不知人群中是谁大喊了一句“来了!”
随即喧哗的街道静了一瞬,由远及近的锣鼓声传来,人群中猛然间沸腾起来,欢呼声宛如海浪一卷接着一卷,不停不歇。
“快看快看,为首的那个就是状元郎,真是好生俊秀文雅!听说他文采斐然,圣人都赞其文曲星下凡。”
“听说他是之前太府寺卿柳大人的儿子,其父因公而亡,是个顶好的官,如今他中了状元,家族有继,真是有出息。”
“听说圣人很是喜欢他,让他在殿前十步成诗,日后必定会委以重任。这样有才的小郎君,也不知婚配了没?”
众人议论纷纷,说的有真有假,却总归证实了一件事,这位状元郎抢走了这次科举的全部风头。
西市一间小茶馆儿的二楼,一双清贵的手推开窗,向下瞧了瞧正打马而过的新科三甲,无声的笑了笑,便合上了窗。
李执起身倒上一杯翠绿的浮光酒,酒香出壶,顿时香气四溢,令人闻之即醉。
“柳兄果真有大能耐,殿下果真没看错他。”说着,双手将酒盏放在对面人的桌上,动作恭敬。
“这一切都是风从自己的本事,还有你当初的慧眼识珠,若是无你的举荐,本王也不可能从一堆沙砾中找到这颗被淹没的金子。”
姜铭灏一身鸦色暗云祥纹圆领袍,襟口紧扣,头戴软?布,蹀躞带上只有一枚普通的平安白玉扣,身无华物,低调的很。
只看打扮,还以为只是个富户家的小郎君,但周身气质却与几个月前是天壤之别。
他眼底流露着自信从容的光亮,再不像之前那般用温和贤德的假面去掩盖眼底的浮躁不安。
自从上一回用了以血书换父情的苦肉计后,他第二日便被召进了宫,与安康帝促膝长谈,情到浓时,父子二人皆是泪眼婆娑。
此后的日子里,他彻底翻了身,安康帝的委以重任让他从深渊泥潭中又重新站了起来。
前些日子他办成了一件刑部的案子,同时选拔出了一批才干出众的学子,举荐至翰林院,很得安康帝欢喜。
上个月,封王的旨意便下来了,二皇子再也不能称之为二皇子,应该称做‘庆王殿下’。
第二日,安康帝又下了旨意给大皇子,三皇子都封了王。虽然只隔了一天,但其中的先后顺序,却令人不得不多想。
庆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嘴角的笑意却不曾落下来。李执知他今日高兴,忙不迭的又把酒给他满上,如此几杯下肚之后,话渐渐多了起来。
李执感慨道:
“殿下如今与以往大不相同,回首过往我竟感觉如前世一般庄生晓梦。可见殿下遇难则强,常人万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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