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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芥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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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加入商贾之家多年,早不是曾经不谙世事的大族小姐,而是薛家的当家太太。都说商人重利,她自然也懂权衡。只是,形势对她们家越来越不利,倒让她无端焦躁起来。

宝玉跟黛玉那点事,府里谁人不知?就是贾琏的小厮,都知道贾母定是要将外孙女配了宝玉的。薛母虽说趁着陪黛玉小住一阵的机会,也大致知道这对冤家之间别别扭扭的情谊。对于薛母而言,宝钗嫁到贾府的阻碍从来不是黛玉。长辈们的决策才是决策。

在贾府住了这么几年,薛母多少也窥得了一鳞半爪,贾府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风光,已然在走下坡路。可还是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投资还讲究个沉没成本,不是所有人都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而且,就薛家如今的状况,离了贾家只会更糟。既然上了这艘船,自然要利益最大化,岂能半途而废。

贾母做过许多明示暗示,例如带着适龄的姑娘们见客,一口咬定宝玉不能早婚等等,努力想将宝钗从宝玉配偶的待选名单中剔除。只这些个动作再大,薛家也装作不知,毕竟这样的救命稻草可不是随便就能捡到。

不知是不是尤二姐的死后劲儿太大,哪怕临时管家铁三角早就将家务交回给凤姐,无事一身轻,诗社却依然没有恢复运转。王喜凤看医书已经很有些模样,正是窥到了门径的典型表现,一点点东西都想套用个中医原理论证一下。

还是湘云实在按捺不住满腹才情,某日诌了一首词,勾起大家无限伤情,这才有了咏柳絮的大型创作现场。对于这些闺阁女儿来说,诗词不过是消遣。而词作自打出生起,更是肩负着发幽情的重担,即便有苏轼之激越豪放,却难挽词人们婉约之底色。姑娘们驾驭起来更是如鱼得水,“为赋新词强说愁”,也是很形象了。

对需要彰显才华的场合,王喜凤一般礼貌性出席,偶尔当个捧哏。反正贾府人才济济,用不着她强行抬咖提升档次。

跟大观园的闲适不同,薛家倒是有些喜气洋洋的味道。王喜凤已知薛蟠相中了同为皇商的桂花夏家的闺女,薛母的日常便成了操持三书六礼。这些严格说来并不适合王喜凤参与,只是薛家实在缺人手,薛母也一向依赖这个得力的女儿,王喜凤便时常帮薛母处理些杂务。

薛家虽富,败起来也很快。尤其是摊上薛蟠这种打小不拿银子当回事却又烂泥扶不上墙的二代,想守住家业实在太难了。若不是依附在贾家,恐怕如今这点子买卖都保不住。薛蟠的婚事找到夏家,除开薛蟠看上了人家美貌的女儿,其实还是想通过与本地商户联姻稳住基本盘的意思。

婚姻的本质就是共担风险,可无缘无故谁要跟旁人绑定?还不是看中了联姻的好处?有了足够的好处才会衡量是否值得冒险。

王喜凤这里生活琐碎又充实,宝玉那头却是跟没头苍蝇似的赶功课,说夜以继日都不为过。他这么一用功,长辈们欣慰之余又不免心疼,怕他熬出病来。却是府中收到贾政的信,不日返京。

自从贾政出差,宝玉跟出了笼的野马没啥分别,哪里还记得什么读书,什么功课?贾政的一封信,可算将他从每日跟姐姐妹妹吟诗作赋调脂弄粉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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