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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落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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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山观虎斗。

他要站在局外借个东风将谢朗的疑火烧的再大些,然后给谢奉延一点助力,让他有资格入斗兽场,再推波助澜一下。

有疑心就好,只要有了怀疑,再坚固的堡垒都会不攻自破,何况他们这样的破泥烂砖。

月亮高高的挂起,夜晚清寒冷咧,呼出的浊气一瞬就消散在夜幕中,提灯的侍从扶着烂醉的谢仰雪入马车。

马车帘子放下后片刻,“烂醉如泥”的谢仰雪从软垫上稳稳的坐了起来,扑朔的灯火映着他俊朗的眉目,眼中哪还有半分醉意。

他平淡如常的从衣袍后拿出刚刚遮盖的信纸,摸索着拆开了那封信。

【夜半丑时,峰丹畔托举。】

谢仰雪嗤笑着将信引在火烛上烧了个干净。

托举?托举他做皇帝吗?

沈家的野心不小啊。

有意思。

在马车中等睡着的沈常青被冻醒后冷的直打哆嗦,问着随行的侍从:“现今几更了?”

“刚过五更,已经是寅时了。”

好他个炎暗,竟敢失约。

沈常青无不愤怒的想,小小禁军统领敢失约他这个尚书大人。

“去上朝。”沈常青压下怒气道。

“是。”

吱呀的马车声开始响起,沈常青带着一身的寒凉到了城门口。

入冬许久了,霜雪都落了一层又一层,城门口已经停了许多辆马车,官员们冒着寒风步行入宫,今日却有了一个特别的人。

谢仰雪的红色朝服外披着黑色的大氅,慢悠悠的在寒风中骑马到了城门口。

骑马血热,谢仰雪一周冒着白色的雾气,黑色大氅衬的此人肃冷孑然,在一众官宦中气质凛冽,似漫不经心的扫过众人一眼,却让人望而生畏。

他脱下御寒的黑色狐毛手套,这才温润的谦逊开口:“久仰诸位大人。”

仿佛刚刚藐视众人的不是他。

那大臣只能摆摆手恭维笑道:“哪里哪里,入朝吧。”

朝中无非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太子党让皇帝宽恕太子。

第二件:谢奉延党让皇帝把御林军给谢奉延。

第三件:中立党让陛下慎重考虑。

谢仰雪笑着想,原来长子谢寄言只是个摆设。

御林军给谢奉延也正合他意。

众臣都对谢寄言不屑一顾,忙着在太子和谢奉延身上下赌注,他们都不知道有一个恶鬼从地狱爬出来了,正握着禁军虎视眈眈的盯着皇位。

转瞬过去二个月,雪已经化成污泥在人脚下践踏,然后再化作一滩水消失在冬日。

谢仰雪不甚在意的望着已经干净的地面,冬日的阳光稀薄寒凉,像透着层层厚重的云彩照射下来,不含一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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