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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荔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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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来想做什么,喜欢做什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呢,要给一个具象的答案简直比撒谎还难。

他就是想这样每天有什么过什么,把眼前的事一件件做好,连接起来,不就是未来他要做的事?

小小的人自有自己生活的一套道理,乔若琳听见他鼓起脸颊的感慨也忍不住去捏他的脸。

谢景舟也觉得自己儿子的一番话颇具哲理,暗自骄傲一番,没再问过他这种问题。

等到谢闻颂再稍微大一些,父母因为各自的原因四处忙碌奔波,外公成为经常照顾自己的人。

老人家看上去古板严肃,书房里的书多得他眼花缭乱。可能是从事医学行业相关工作太久的原因,谢怀崇身上自带一种对生命的敬畏和严肃,谢闻颂每次和外公单独相处的时候,浑身都有一种难以化开的紧绷感。

被他叫做外公的人,是世安医院的骨科圣手。小时候的谢闻颂也跟着外公来过医院几次,交班的时候他跟在外公旁边,从一堆比他高很多的哥哥姐姐之间穿行过去,站在外公身后,蛮不自在地盯起自己脚尖。

他能清楚听见有路过的人问起他,然后在听见他是谢怀崇的孙子时噤声。

一片片晦涩的,他听不太懂的语言里,他看见外公聚精会神在本上飞速记录什么,谢怀崇的目光掠过他投去的好奇眼神,平静无波地继续写手里的东西。

谢闻颂抬头又低头,放在背后的手指搅在一起。

一点儿也没意思。

原本以为会对自己很严厉的外公,出乎谢闻颂意料的“没太管他”,不过问他在学校的生活,不问他的假期规划做得如何,也从不主动了解他考试成绩,不问他在班里、年级上排多少名。

父母不在身边,外公好像也对他并不在意。

这样的态度仿佛只是被迫接受一个不太重要的人来家里一样。

谢闻颂心里并不太好受,甚至有一天哭着扑进外婆怀里,问外公是不是不喜欢他。

外婆怔愣许久,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谢闻颂压着声音把这些憋在心里的话吐了个干净。

外婆柔软温热的手一下一下拍他的后背,问了一个他没太想到的问题:“前几天你半夜发烧,第二天早上就好了,你还记得吗?”

谢闻颂睫毛湿漉漉的,点点头。

那天他半夜浑身发烫,自己都没意识到发烧,只记得有人给他喂了药敷了凉,第二天早上什么事都没有。

仿佛只是一场梦。

病痛一点没存在他身上一般。

外婆见他记得这事,抬手摸摸他的头:“你外公晚上去你房间看你有没有踢被子,结果一进去就发现你发烧了,连忙找药,又让我倒水,一直照顾到你退烧。”

谢闻颂眼中闪过讶异,没想到这些事竟然是外公做的,他别扭地反问,连哭都不哭了:“真的吗?”

不会是外婆没和他说实话吧。

谢闻颂咬唇确认这番话的真假,天平又不自主地往真的那边倾斜。

外婆笑着告诉他:“你要是不信,今晚可以看看你外公会不会去你房间里。”

噢,对哦。

这是一个方法。

谢闻颂伸手把眼角残余的泪水擦干,还用凉水洗了好几把脸,比平时提前好一段时间才爬上床,默默把被子拉到头顶??

没过几秒,又重新被他拉下来。

因为太不透气。

也因为自己心中太过纠结。

纠结到他一直在想刚才外婆和自己说的话,辗转反侧把被子边儿都捏得发潮,谢闻颂来回看好几次手表,一直等到他平时睡觉的时间。

听见房门有很轻微的动静,谢闻颂立刻闭上眼,为了不显得自己四肢僵硬,还故意跨一条腿在被子外面,摆出一个自认为很随意的姿势。

木板门向内划出一个扇形弧度,黑色的倒影挤开灯光,谢闻颂装睡不敢睁开眼,只能用其他感官拼命捕捉外公存在的证明。

一声很低的叹气声在空间内响起,谢闻颂感觉搭在自己身上垂落的被角被人从底下挽起来,腿被人抬起,重新收进被子里,动作相当轻柔。

谢闻颂此时已经基本相信外婆说的话,因为那声叹息的声音他相当熟悉,也不可能认错。

就是他的外公。

来人像是做了很多遍同样的事,照旧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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