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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旧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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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依旧如此。

温卓很小便住在药居,他整天小陀螺似的围着玉阑音转,衣食住行样样不落。

尽管面上不显,但玉阑音其实对此极为受宠若惊。

因为他从未觉得自己是需要被用心对待的一个人。

他允许任何人对待他的任何方式。

无所谓是谎言是伤害,毕竟总是身外之物,毕竟这些人总要离开,他从不在意。

或许是因为得到的太少,或许是因为太过珍贵。

惶恐数十载后他终于幡然醒悟,原来这世间最叫他难以淡然处之的,居然是他面前这一颗沉甸甸的心。

他于是再一次懦弱地、可耻地逃避了。

玉阑音转开同温卓对视的眼睛,佯装无事地看向水天交接的边界线,不语。

元宿央这是因为莫名其妙得了一竹篮的鱼,大概是扭捏,大概是歉疚,总之如今正捏着个吊杆继续坐在江边装模作样,直到垂钓结束都没再作声。

垂钓结束后已是入了夜。

由于秋风是一介凡人,未辟谷,其余三人恰巧也都是愿意迁就别人之人,很快便一拍即合地决定自己动手烤鱼作晚饭。

不过四个人再怎么海量也吃不上三娄子鱼。而狩猎和捕捞一样,讲究抓大放小。

于是温卓挑挑拣拣将篓子里的小鱼苗放回漓水中,只留下了些大鱼。

这一幕正巧被玉阑音收入眼中。

玉阑音眯着眼睛,不受控地一哂。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

夜里天凉,邻着水更是湿寒。

温卓手脚快,没等元宿央挽好袖子,他已经捡回来了好些柴火,随后十分熟练地生起了火,搭好了烧烤架子。

没有预想中的分工,温卓一人动作之迅速叫人叹为观止。

其他人莫名其妙有些无事可做,只能竖在原地被迫游手好闲起来。

慢半拍的元宿央半尴不尬地又把袖子放了下来,逞强地嗫嚅:“……是他手脚太麻利了……”

秋风极有自知之明,叹着气拍拍元宿央:“元兄,果然咱和温兄各方各面都还是有差距啊。”

西南地界水汽重,正值夜时,水雾升腾,生火其实很是困难。

篝火一开始只是火星,温卓细心盯着,添柴防风折腾了一会儿,火才噼里啪啦像模像样烧起来。

江边仿佛绽放了一朵炽热的红花。

温卓在火光中转头,问玉阑音的话很是没头没尾:“好一点了吗?”

闻言,玉阑音才恍然察觉,自己手里的炉子已经凉了很久了,抱着炉子的双手也难免指尖发寒。

不过他的愣神只一瞬间。

他惯常善于掩盖自己的情绪。

玉阑音搂了搂披风,伸出手往滚烫的篝火堆旁凑了凑,笑道:“好多了,很暖和。”

温卓看他一眼,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火生起来之后,一行人里,由于元宿央和玉阑音从小两手不沾阳春水,烤鱼的事情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秋风和温卓两人头上。

尽管玉阑音已经吃了温卓十几年的饭,但说来惭愧,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温卓下厨。

他看着温卓十分熟练地给鱼去鳞,开膛破肚,掏出了一些猩红的内脏,随后又将这鱼虾都板板正正穿到了细木枝上。

麻溜地仿佛像是干了一辈子的海边逮虾户。

玉阑音看着他这贤惠的样子,心下又是好一阵感慨。

“对了,太嵇,”元宿央一边烤着火一边闲聊似的开口,“先前听温卓说你在去蜀中的路上遇袭受伤了?是怎么一回事?伤到哪里了?”

“不太要紧,就伤着了胳膊,很快就痊愈了,”玉阑音道,“那日的袭击者是一队鬼士,我们轿辇又正巧踩进了提前布好的绝言阵里。不过幸好鬼士人数不多,不算难缠。”

“鬼士?”元宿央一愣,“这么古老的东西,居然还有人在用?”

这时温卓烤好了一只不大不小的河虾,晾了晾便送到了玉阑音手中。

玉阑音道一声谢谢,但他仅仅也只是将虾接过,许久都没有下一个动作。

温卓只是打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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