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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鄢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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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顾雁早早醒来,帘门缝隙透过青色天光。卫贼又不在帐中了。她感觉后腰好受了些,支撑着坐起身。榻上的毡毯胡乱堆着,她忽然意识到,昨夜卫贼就睡在那。

她跟卫贼同榻了一夜……

顾雁双手捂脸,狠狠搓了一把。啊……怎就稀里糊涂留在帐里了!还好昨夜无事发生……

她在榻上呆呆坐了片刻,又才打起精神,猛然甩头。

想什么呢。

卫贼认为她有嫌疑,说要亲自监视她。这厮危险至极,绝不可放松!

顾雁深吸一口气,挪身下榻。经过卫柏睡过的地方,掌心触到榻上一抹残温,就像他昨夜温热的怀抱一样。

她微微一怔,抬手捻磨起指尖。

片刻,她又回过神来。

好了好了!

别想乱七八糟的,那可是卫贼!

匹夫不可夺志,她顾雁绝不会被任何人乱了心志,何况是卫贼!

顾雁再次甩头,把胡乱心思彻底甩出脑海,起身下榻,用帐中新置的水桶梳洗。

一夜过去,颈上和手上的伤痕都已结痂,只有微末隐痛,尚能忍受。她用换下的旧衣裁出一段,做了掩面的布巾。待收拾妥当,这才挑帘步出营帐外。

“容娘子。”外面的宿卫整齐拱手,教她一惊。顾雁连忙点头回应。

许多侍从正在忙碌,在空旷处搭灶生火。远处,卫柏和官员们在营中踱步,不知道在聊什么。

那些侍从里……到底谁是刺客同党?

刺客准备周全,显然知道颖王行程,又是怎么认出了她的身份?背后主使到底是谁?

顾雁缓步走向马车,默然观察着忙碌的侍从。然而看了半晌,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她只好叹了口气,重新坐上车厢。

没过多久,又是昨日那人来送膳食,她特意与他多聊了几句,也没探出什么异样。如此等众人收拾停当,卫柏终于回到马车上,车队再次出发。

马车摇晃前行,卫贼倒是看书看得认真。顾雁取下布巾,看着窗外郊野。纠结许久,她终于忍不住说道:“殿下,奴婢思来想去,觉得昨夜的刺客有些奇怪。”

卫柏放下书,望向她:“怎么?”

“昨夜严都尉向殿下汇报时,声音传进帐中,我也听到了。刺客在附近的梁水岸边提前备好船,才逃脱追捕。有如此准备,说明刺客很清楚,殿下昨夜会在那附近扎营。所以……”顾雁反复斟酌着用词,“殿下是否要查一查……身边的人?”

卫柏认真听着,最后淡淡一笑:“嗯。”

呼……顾雁鼓了鼓腮帮,终于松了口气。

之前一直憋在心里,总是不舒坦。若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提醒一下卫贼……也是可以的……想到这,她再抬眸,却见卫柏还在注视自己。

“殿下还有何事?”顾雁疑惑道。

卫柏再次垂眸看书:“无事。”

顾雁撇了撇嘴,再次望向窗外,却不知道,卫柏的目光悄然越过书页,落到了她身上。

半晌,他忽然问道:“你在想什么?”

“嗯?”顾雁回过神,忙道,“在想接下来的戏文。”

卫柏嗤笑一声,重新看起书。

车马摇晃前行,两人各有心事,沉默无言。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马车忽然停下。

卫柏转头看向窗外,刚想问发生了何事,却听严义策马来到近前:“主公,前方出现一队车马,正在停车让行。”

“嗯,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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