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雁卿(1 / 2)
这日,劳累了几日的三人组都不约而同地赖床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屋子外面是银装素裹的天与地。
雪花静静地落在地上,积累成堆,渐渐连成片。
路云和睁眼前,视线里也短暂地下了一阵“雪”,他头脑深处一阵剧烈的抽痛,浑身都是被抽干骨血后,只剩一具空皮囊的空洞与乏累。
他知道,这是昏睡几日,全身气血凝滞所致。
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安静到一度让他以为自己遁入了虚空。
他心里浮起濒死之人常有的担忧??我这是死了吗?
直到他在短暂的耳鸣过后,听到脸旁边有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他疑惑着扭头,看到了趴在他的枕头旁,睡得正香的阿白。
阿白枕在自己的臂弯上,脸微微向他的方向仰起。
这个角度,路云和正好能看见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和高耸小巧的鼻尖。
他看见她的肘一半压在他的枕头上,一半压在床铺上,想必这就是她不得不微微仰一点头的原因。
这样睡着,脖子一定会不舒服,他想。
他于是想轻轻移动一下自己的枕头,好让她趴得舒服些。
可他连这都做不到??他试图动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她握着。
准确来说是压着。
她棉柔的掌心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五指放松地张开,应该是昨天夜里在这里睡着以后,无意识搭上来的。
路云和不忍打扰,于是只得去挪动自己的另一只手。
可这只手分明空闲着,却仍不听他的使唤,像是上头压了千斤顶,怎么也挪不动。
他努力了几次,倒是把自己累得眼冒金星,眼前短暂的雪花伴随着一阵耳鸣如潮水般退去后,他才发现,阿白不知何时竟醒了,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怔地看着自己。
谁也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他一时间有些窘迫,他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想解释点什么,脑子里飞速思索,临张口却发现,发出声音竟是那样艰难的一件事。
口腔内犹如火烧,喉咙更像是壁肉粘连在一起,稍微一努力,就溢了满口的血腥味。
冷汗从下巴和额顶同时冒出来,向中间聚拢,他的眉心痛苦地皱了起来。
手背忽然覆上一层温热,他浑身肌肉几乎是抖了一下,然后就一整只胳膊连带着半边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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