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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谈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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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岔开话题道:“别光说我,你呢?”

路云和回过神来,习惯性地掩饰掉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道:“我?我怎么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看你的样子,像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可好像又对陋巷菜羹有种非同寻常的适应力,不抱怨粗茶淡饭,不嫌弃粗制滥造,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毕竟阿白在看见路云和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人身上有种既朴素又高雅的矛盾气质,是那种粗布麻衣套在身上,也跟穷苦俩字不沾边儿的人。

后来她细细观察过,他的行为举止,时刻保持着大家子弟特有的教养,刻进骨子里的齐整和规范。

坐必端,立必直,行必稳,接物定是双手,吃饭筷子绝不磕碰碗沿,在饭桌上只倾听,绝不说话......

这些细节,只有从小接受过严格训练的,才会刻骨铭心,将其融入骨血,从而形成一种习惯。

听了阿白的问话,路云和垂下头,彻底沉默了。

他的确出身官宦世家。

父亲路千臣乃是三朝元老,是大康史上最年轻的进士,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在朝为官跨越文祖、崇元、阜宁三帝,与杜元良并列左右相。

路云和的祖父路及更是为官五十余载,曾以文官的身份,随魏煜川将军出征边疆,将西北麦洛河等大大小小十五个部落、小国纳入大康的版图。

在这些小国、部落所占领的地盘上,有些盛产铁矿,有些水草丰美,盛产牛羊马匹。

如今,大康面积最大的军马场,就是位于麦洛河地带的麦河洛军马场,亦是当年路及所创。

在以盛产铁矿而闻名的九卓州一带,有不少能工巧匠,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种全新的冶铁技术,通过三年的不懈努力,终将这门技术牢牢掌握在大康人手里,并传向大康的其他地区。

路及还趁热打铁,以当时还是皇子的文祖帝的名义,在大康都城朝邺兴办了第一所培养工匠的学校,名为工艺府。

也因此,文祖帝顺利得父皇青睐,获封太子之位......

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拎个边角料,都是襄着金灿灿的金边的。

可话到了嘴边,路云和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要他讲清楚,为什么路家能从万人之上跌落尘泥,这无疑是件难事。

他于是只好选择沉默,良久才苦笑着说了一句:“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吗?”

阿白知道他指的是莫闲和北定,但同时她也知道,路云和在跟她装傻。

她从他脸上撤回视线,垂下头斟酌了一下词句,笑问:“路太傅,是你什么人?”

路云和险些叫一口酒给呛到,愣怔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原先只是猜想,现在看到你的反应才更加明确了,路太傅和魏司马,可是大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英雄,那么,路相一定就是你的父亲了吧?”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可她为什么会知道父亲?

路云和这才想起来,要细说起来,莲花棚所在的中瓦子,也在那条路上,只不过跟济善堂隔着一条街、一座桥而已。

当初他父亲路千臣带头发起的保路运动,莲花棚也是受益者之一。

果不其然,阿白的下一句话便提到了此事:“细说起来,路相还是莲花棚的恩人呢,要不是他主张商铺用地收归朝廷所有,想必现在那条路都还在那些商人手里,任由他们耀武扬威、任性妄为呢。”

当年正赶上阜宁革新,新朝落地,第一件事就是发展经济、立新朝之威,于是拿地头蛇开刀,一改乱搭乱建、横行霸市、官商勾结。

路云和顺着往深想了想,这些地头蛇,会不会与杜元良有关?

那可是离御街最近、最繁华的一条街了,把这儿斩了,不相当于往杜元良的大动脉上捅了一刀吗?

他记得父亲为数不多地提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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